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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元创造的妖兽则被锁在大陆,不得出现在其它空间。
元大陆是什么时候开始分割的他也记不清了,他只知道被分裂的元大陆成了炼狱,妖兽被天道诅咒永远只能在这里杀戮。
山清水秀的元大陆不复存在,妖兽们饿了只能吃别的妖兽,渴了也只能喝其它妖兽的血,最后,妖兽们变得越来越狂躁,它们不知道为什么要杀戮,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永远活在血中,这是天道对它们最深的惩罚。
为什么?它们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这样对它们?因为它们比天道创造出来的妖兽更加完美,这就是它们最大的错!
小半兽人以前不是这么小的,他有一个名字,叫小木。是小树起的。
什么时候遇见小树的?小木记不得了。他只记得那天是一如既往的晴天,他被一个比他强的妖兽重伤掉下悬崖,他以为自己死定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由藤蔓编织的吊床上,一双墨绿的眼睛在树干上看着他。
是树精!他反射性的要逃,却被滑滑的藤蔓温柔的缠住。
“你醒了?太好了,陪我聊天好不好?”树精高兴的说道,发现他还是要走,树精有些为难,“你受伤太重,不能乱走。”
你问他怎么能看出来一棵树的高兴和为难?他就是看出来了,那双灵动的绿眸,生命的颜色,就像干涸已久的湖水的颜色。
或许是感受到了树精的寂寞,又或许是和它的寂寞产生了共鸣,半兽人最终留了下来,在灼热的崖底陪着一棵树,一棵会说话的树。
树精:“你叫什么?”
半兽人:“不知道。”
树精:“那我以后叫你小木吧?我叫小树。我还有一百年就能化形了哦,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半兽人:“……”
自此以后,半兽人有了一个名字,叫小木。
他陪着小树在崖底安逸的生活着,体内的嗜血因子再也没活跃过,吃的是小树生长的果子,喝的是小树叶片上的露珠。
那露珠的味道不是蛟龙暴怒下的酸涩也不是血液的腥甜,而是久违了的甘甜。
他本以为这美好的生活能继续下去,直到那个人类的出现……
“小树就是太相信那个人类了,不……是小树太过轻信别人了,它总以为所有妖兽和人类都是善良的,因为元告诉它,他会建一个和平美好的世界。”半兽人苦笑着,闭了闭眼,将所有的悲伤敛去。很快,他的小树就能回来了。
团子盯着不远处的半兽人,全身的毛炸起,不知道树里的沐子昕怎么样了,千万不能有事啊。怎么办?过去就有万千树藤,不过去难道看着沐子昕去死?它又被限制了术法……
很温暖,很宁静,就像是家的感觉……
沐子昕缓缓睁开眼睛,家?他已经没有那种东西了,至少在这里,没有。
在绿色液体包裹下,沐子昕看到了一个跳动的火苗,深绿色,如梦如幻。
是异火!沐子昕讶异的看着那一小簇火苗,很小,很纯粹,但是不容小觑。
这棵树到底存在了多久?木中火,说是烈火也不为过。这是由怒火堆积而成还是……
“这是我的生命之火。”一个柔和的声音说道。
“树精。”沐子昕淡淡的开口。
小树轻笑,“别来无恙,藜君慕。”
沐子昕:“……”藜君慕?谁?他吗?
“就是你啊,不然,还有谁?”最后一个字落下,和善的声音变得有些咬牙切齿,“把我的内丹还给我!”
沐子昕感觉身体被藤蔓戳穿,嫣红的血在窄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他竟没有一点疼痛感。
“都是你,骗走了我的内丹,害我在这里苦苦等了三千年!”
“你说只是借用一会就还的!你还说,可以把主人救出来我才相信你的!结果呢!”
“把我的内丹还给我!”
越来越尖锐的声音刺透耳膜,沐子昕感到有些晕眩,绿色液体中的血液越来越多,而绿色液体却在变少,他的感官似乎也在逐渐迟钝。
“不给也没关系,你就代替我在这里站上几千年几万年吧,你的身体,我借用了,至于什么时候还……呵,可能一天两天,可能一年两年,哦,我决定了,就算不要这个身体,我也不会还给你,永远不会!”
第71章 章()
沐子昕低头看了看自己逐渐僵硬的身体,树精说的藜君慕,是前世的他还是现在的他替别人背了黑锅?
若是前世的他做的,那他为什么要骗树精的内丹?还有,没了内丹,树精又是怎么活下来的?三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团子看着古树绿光大盛,急得用爪子不停的刨地,怎么办,难道真要……
无奈的闭了闭眼,黑色的光芒吞噬开来,柔顺的黑毛全部炸起,两个巴掌大小的身体暴涨,双眼赤红的盯着比它高一半的古树,钢爪扑地,大地颤抖着塌陷一块。
半兽人愣了愣,这不是……
“落月!”
团子一怔,这个名字好久没人喊了。
半兽人看起来有些欣喜,上前了一步,“你是落月对吧?元大人的神兽。”
元?那是谁?团子皱了皱眉。
那时它还不是团子,它一出生就被赋予“落月”,它记得,从一出生,它就不停的在战斗,直到……遇见那个跟它一样穿着一身黑的人。
“嘿,小不点,你杀那么多妖兽做什么?它们哪里惹到你了?”那人慵懒的靠着树干,一袭玄袍被风轻轻扬起,声音……那是它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它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唔……
“我不小。”
“世间万物,在我看来都小。”那人眯了眯好看的眼睛,说道。
“是么?”落月想着。
那人轻笑道:“你好呆啊,要不要跟我走?”
落月:“跟你走?有什么好处?”
那人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一包香香的东西,“吃不吃?”
落月嗅了会,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吃。”
那人拆开小包,把炸的金黄的小鱼干送到它嘴边,还没等落月吃下,他有些苦恼,又道:“你这么大,万一把我的手一块吞了怎么办?能不能变小点?”
落月顿了顿,被小鱼干的香味引诱着,它忘记了赋予它名字和生命的人的警告,黑光一闪,杀了无数妖兽的落月成了一只谁都能欺负的小黑猫。
“哇!敢不敢再萌点?”那人双眼放光的把它抱了起来,使劲揉捏。
“喵?”落月无辜的望着他,小鱼干!
那人又狠狠地揉了它一会,坐在树下把小鱼干送它嘴里。
“喵呜喵呜!”真好吃!落月吃的不亦乐乎。
“不管力量有多强大,到底还是一只猫啊。”声音带着点悲凉,更多的是讽刺。倒不是在讽刺落月,而是……
“喵呜!”没有小鱼干了!落月有些不满的挠了他一下。
那人轻笑着握住它满是血迹的爪子,“我也没有了,但我家还有,跟我走,如何?”
跟他走?落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成堆的尸体,眼底是浓浓的厌恶。
“好。”落月僵硬的吐出一个字。不用精神力说话,真累啊。
“你做我的妖宠怎么样?”
落月:“什么是……妖、宠?”
“妖宠就是以后天天有小鱼干和其它好吃的,偶尔管管家就行了。”
落月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只要有小鱼干吃就行。
“那你以后就是我的妖宠了,冥河你管着吧,从今天起,你叫团子,落月已经死了。”
那人凝视着它道,“答应我,不管怎样都不要现出你的真身,你只是团子。”
落月愣了愣,“好。”从今天起,它就叫团子。
“呐,你主人我叫藜君慕,记好了。”
藜君慕,这三个字沉沉的砸在意识海中,它知道,这是他给的封印,但它并不反抗,甚至松了一口气。
于是,世上少了一只叫落月的凶兽,多了一只爱吃小鱼干叫团子的妖宠,它就是冥河的守护者。
时间过得太久,团子几乎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名字,落月。
“我不是落月,我叫团子。”眼中的赤红消退,恢复清澈。落月已经死了,它只是团子而已。
半兽人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团子?哈哈……你叫团子?元大人要是知道他最信任的守护兽变成这么一副模样,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
团子不说话了,它虽然不知道元是谁,但直觉告诉它,应该尊崇。
“啊!”
凄厉的惨叫声拉回了他们的注意力,团子本能的想上前,可又分辨出那声音不是沐子昕的。
“小树!”怎么会……
不等半兽人上前,几千根藤蔓如暴怒的蛇翻滚起来,惨叫声不绝于耳。
“小树!你怎么了!”半兽人寻了个空子就过去了,谁知被一道绿色的屏障阻隔在外,后又被发狂的藤蔓抽离重重的摔在地上。
墨袍翻飞,树的顶端立着一人,他傲然于世,紫眸多情流转又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及腰银发与风缠绵,遗世独立。
团子呆滞的看着那人,那双眼睛与记忆中的重合,是他,他回来了。
“主人。”没有调笑,没有随心,而是认认真真,发自肺腑的喊了一声。“你回来了。”
沐子昕……可以说是藜君慕,浅浅一笑,露出两个醉人的酒窝,“小不点,有没有想我?”
团子低声呜咽着,庞大的身体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呵……小不点,你不乖哦。”身形随风跃下,转眼便到了跟前,团子俯身趴好,有点叹息。
白皙的手指在团子的额头轻轻一点,庞大的身体渐渐缩小成一个黑团,藜君慕将猫抱起,转身看向还在发狂的树精。
“你只知我借用你的内丹多年未还,又曾知晓你为何没有内丹还存活于世?你借我内丹,我用一魄护你,本是公平的。况且,是你求我救那人的,你现在来责怪我,我又该怪谁?”
藜君慕的话如千斤重石砸在树精心头,是了,是它求着藜君慕救元的。为什么会怨恨?
半兽人为了滋养它,用无数妖兽的鲜血来灌溉,一日复一日,是妖兽的怨念侵蚀了它,它本该是净化这个世界的古树,现在却成了妖兽怨念的载体,善良?那是什么。
也不该怪半兽人,他只是想让它活下去。怪谁?哈哈……究竟怪谁?
树精失去了神魄的保护,黑色的怨念侵蚀了绿色的屏障。
“小树!”半兽人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抱住那粗糙的树干。
“小木,走吧。”不要再管它了,让它和这无尽的怨念一起消散吧。这是它最好的结局……
半兽人怜爱的抚着树干,血肉被无数的黑手撕扯着,他却像没看见似的,“小树,你说过,等你化形,我们就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所以,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走。”
“何必呢,好好活着,不好吗?”逐渐变黑的藤蔓轻轻环住他,那是属于树的拥抱。
“在没有你的世界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不过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半兽人享受着藤蔓的爱抚。
树精不再多言,默默迎接他们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