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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选定顾谦为我豫州知府之时,我却还在犹豫他可否胜任职,而我又能否将豫州交托于他。
现下我心却是落下了大半。
七月初七,乃七夕奇巧节,也是我与花无颜大婚的日子。
而一年后的这一日,也成了宛若成婚之日。
大红喜字盈门高挂,我坐在一旁看着一众之人为着宛若匀面梳妆,就算在当下,我亦觉得有些不可思
第1159章()
议,恍然之间宛若已将为新婚之妇。
那个自小便在我面前整日碎念,但却从不逆我心意,无论何时何事都陪着我一起疯一起闹,一起陪我走过丧母之痛,一起陪着我经历了这近二十年的人生中种种的人,我每一次的开心,每一次的哭泣,每一次的幸与不幸,皆有她在身旁。
曾经我总盼望着宛若能早一些找到自己的归宿,而现今我的愿望实现了,但我却生出了许多不舍。
妆点妥当,宛若回身望着我,我起身走到她身旁,与她一同站在衣镜之前。
大红喜服于身,凤冠流苏遮面,流苏下的凝脂肌肤,嫣红娇唇,这一幕是这么的熟悉。
那时的今日,同样是我二人一同站在衣镜之前而望,不过那时着了大红喜服的人是我。
时光飞逝,身着大红喜服的我,如今已身怀六甲之喜,而那时陪在我身旁的她,今日却换做喜服于身。
宛若,你要像我一样幸福。
因为我身子不便,只得将她送到门前,却不能陪着她行的更远。
我与花无颜站在公主府的正门前,看着一身喜服的杜文轩身骑白马接走了宛若,唢呐喜乐之声渐行渐止,长长的迎娶仪仗一点点消失在了拐角之处。
我虽心中欢喜,但却不知为何忍不住泪眼盈睫,花无颜环着我的肩轻握了握,“今后宛若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心疼她的人,你应该高兴才是。”
我听了笑着颔首,转而挽着他的胳膊,“宛若就像我一样,以后身边多了一个你一样的人。”
从前我亦并未将宛若当作下人使唤,但却少不得将府中内事打理的仅仅有条的她,如今她已成婚,自不可如往日一般整日绑她在身边。
福生一早着人自京都将一喜一静二人接了过来,但二人年龄还小,许多孕期之事都并无经验可谈。
那日顾谦来府中与花无颜这个豫州巡抚不知商议何事,我现下却也之时一心养胎,从不去过问那些琐事,但顾谦前来请安之时,说不若要让他的内人来我身边随行侍候着。
我身边倒是不缺侍候之人,但想着毕竟顾夫人也是生养过的,多与她聊聊听些育儿经验之谈也是好的,于是便答应了此事。
顾谦出身清贫,但不曾想却是娶得一房美妻。我瞧着面前似是比我大不得几岁的顾夫人与她笑道,“本宫只当顾谦是个木讷的性子,却也不曾想竟也能娶得顾夫人这样的貌美佳人,却不知使得什么手段。”
她听了一福身,落落大方的模样清妍一笑,“公主谬赞了,公主若不嫌弃就唤妾身小钰吧。”
顾谦的妻子随了顾姓,单名一个钰字,今日头次得见,瞧着却是个得力聪敏的。
不但形容举止落落大方不似普通村妇出身之流,且言谈之中亦能听得出是个略有学问的。
我不由觉着有些好奇,细细问了才知顾谦与顾钰之间却还有一段佳话。
顾谦所居是一个偏
第1160章()
远小村,而顾钰当年却是个小富之家的小姐。顾谦陪着他母亲到寺院进香之时偶然之间遇到了同去进香的顾钰。
顾谦当年虽家境清贫,但腹有诗书气自华,一身素布长衫木簪冠发到也清俊。二人当下便互生好感,而后几次相处之下更是互通情谊,只是待顾谦前去提亲之时,顾钰的父亲却是嫌贫爱富,嫌顾谦家境清贫,不肯将女儿许配于他。
顾钰却是个硬骨气的,整整绝食三日水米未尽,如此将她父亲母亲却是气的不行,但顾钰认定了顾谦,非他不嫁,最终顾钰的父母见说她不通,一气之下与之断了血脉亲情,将顾钰赶出了家门。
如此,顾钰便身无一物的嫁给了同样清贫的顾谦,从娇娇贵女一夜之间成了乡间村妇,整日为人洗衣缝补耕作织布来贴补家用,硬是陪着顾谦扛过了那些个清贫凄苦的日子。
我听后很是感动,曾经以为这些事情只会出现在戏文里,却不曾想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边之人的身上,同样也很佩服顾钰,她竟能不顾一切的为了顾谦付出了这样多。
我笑看着顾钰,“无论如何,那些日子你们也走过来了,今后的日子定然会越来越好的。”
顾钰站起身,规规矩矩的一个礼,“夫君时常于家中所道,公主乃是我们顾家的大恩人,若没有公主的提携,便不会有顾家的今日。”
我笑着虚扶她起身,“若顾谦自身无德才,即便本宫有心提携亦难成事,不论怎样,如今顾谦也挣了功名在身,你二人也相携走过来了,本宫瞧着你是个聪慧的,今后要多多助他才是。”
顾钰又福了福身,“是,妾身明白”
此时一静端了安胎药来,用勺子一下下的搅凉,一喜又兴冲冲的自外间而入,还未见着她人,便听见得她脆生生的声音,“公主,公主。”
入了殿,我睨她一眼,“咋咋呼呼的,没个规矩。”而后笑与顾钰道,“这丫头自小被我带在身边宠坏了,让你看了笑话。”
顾钰温婉一笑,看了眼一喜与我说,“这位姑娘真性情,到也很是难得。”
一喜立在当下瘪了瘪嘴,顾钰想是见一喜有事要与我说,便寻了个由头告辞了。
待顾钰走后,用了安胎药,我睨她一眼。
一喜巴巴的跑来给我递了帕子,而后又送了酸梅子到我面前。
我含了颗梅子压了压苦涩的药味,方才开口问道,“方才咋咋呼呼的,什么事儿?”
一喜“啊呀”一声,“公主不问,我却要差点忘记了,”说着话却执着帕子,抿嘴一乐道,“福管事惹上桃花啦。”
我听了惊讶不已福生惹上桃花了?“什么桃花?”
一喜咯咯一笑,“公主可还记得那时百花宴上的那位孙媜孙小姐?”
我听了点了点头,那位孙小姐性子爽直,与我年少之时有几分相似,即便不算她父亲孙明扬这一层,我却也
第1161章()
是对她颇为喜爱的。
我正想着福生惹上桃花又同孙媜有什么关系,可脑中忽然灵光一动,“你是说孙媜和福生?”
一喜咯咯一笑,乐不可支的点了点头,“可不就是她,现下正住在豫州城的客栈里呢。”
我听了还是有些没闹明白,待仔细问过了才得知事情原委。
原是孙媜不知何时开始对福生有意,但福生随我来这豫州多时不曾回京都,孙媜便不知怎的,任着性子追到了豫州来,现下正安顿在豫州的客栈中,方才来到公主府中要见福生被一喜撞见了,是以才有了一喜一惊一乍跑来告知与我。
我听后虽觉着有些不可思议,但若我不知此事便罢,可现下我已得知,所以无论处于哪方考虑,也不应不管不顾的将孙媜冷落在客栈中,是以当下便着人去将孙媜给接到了公主府中。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孙媜,她还是那般一身英气的模样,一身水蓝色男装乌发束冠,若是不知,大眼一瞧却是好生俊俏的少年郎。
孙媜见了我,先是规矩的一个见礼,而后便不顾其他的与我熟络起来,“公主是不是快要生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还有几个月呢。”
孙媜一脸好奇的望着我的肚子,我赐了坐,让她坐到了面前来。
见她坐了,而后问道“你是独自一人来的豫州?”
孙媜并无犹豫的点了点头,“嗯。”
我又问道,“你爹娘可知道?”就算她这性子不同于普通京都贵女,但独自一人大老远的跑来豫州,终是不安全的。
孙媜又是摇头又点头,“原来不知,现在知道了。”
我一听,她竟然是独自一人偷着跑出来的,待细问而后,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该佩服她的勇气,还是该斥她不管不顾。
事情同一喜说的大致相同,那日百花宴上,孙媜见福生长发冠玉,风姿倜傥,清俊姿容自远而来,当下只那一见便对福生动了心。
而后回去她便央求孙夫人来我府上说和,但自古也没有女子向男子提亲的道理,孙夫人不同意,但孙明扬同孙夫人都是开明之人,也向来宠惯着这唯一的宝贝女儿,是以对此事虽然不同意前来我公主府上说和提亲,但亦并未反对此事。
自那后,孙媜便自己想办法,多次与福生在公主府门前偶遇攀谈,但福生向来是个冷性子,即便是皇子贵胄也不会多顾分毫,是以并未多加理会孙媜。
但孙媜也是个有主意的,即便屡屡遭冷脸,却依旧不屈不挠勇往直前。
但后来多日未再见到福生之后向人打听,得知我亦去了豫州,便想着福生定随我来了豫州,本想着在京都等上几日我们便可回去,却不料自他父亲那里得知我已怀有身孕的消息,大抵要在豫州安胎待产的。
孙媜本欲静静等待,但自她所言,她是整日里日不得食夜不得寝,于是便一不做二不休,且怕他父母不同
第1162章()
意,便连婢女亦未待一人,独自偷偷的来到了豫州。
而这一路所遇之事,更是有惊有险,被她说的好不热闹,但我却听得为她捏了一把汗。
从前只当她如我年少时一般,男儿心性皮闹了些,却不料她做起事来却是这般不顾后果。
为了不让孙明扬夫妇担心,我当晚便亲手书信一封着人送去了京都孙明扬府上,只道他二人大可放心。
我将孙媜留在了公主府中,她也毫不扭捏避讳,乐的整日能与福生相见。
福生得知此事却也并未说什么,我亦只当毫无此事从未与他当面提起,只是我二人心知肚明罢了。
我私心里想着,既然孙明扬夫妇并不反对,亦不介意福生身份地位,我也本就有意拉拢孙家,若真能得成好事,福生更也不必终日孤身一人了,到那时却是百利无一害的。
但我深知福生的性子,他若不愿的事情,旁人是万万强他不得,况且我亦不会因为有意拉拢孙家而牺牲的福生的婚姻幸福,就像宛若一样,这些事情,终是要情投意合,顺其自然的。
我将此事说与花无颜听,他听了一笑,“福生这小子终是遇上了能制他的人了。”
豫州的天气比着京都好上许多,冬季不会极冷,夏季亦不会酷热。
但即便比着京都凉快不少,八月里的天,我原本就惧热的人,现下挺着有些略重的肚子依旧有些吃不消。
寝殿里的冰块终日不断,冰盆旁的内侍连番换着不停摇扇,我更是不愿出寝殿半步,只觉着离了这里便燥热难耐。
整日里在内殿中也只着了中衣外加一件薄纱罩衫而已,好在有宛若一喜一静,还有温婉的顾钰,活泼天真的孙媜陪着我呆在内殿之中闲话家常,如此也不算无趣。
而花无颜最近陪在我身边的时间却是越来越少,整日里与福生不知在商议何事。
况且花无颜现下虽并无要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