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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嫆未接话,略歪着头向四处望了望,叹了口气说:“哎,不过是些
第941章 4。()
凡夫俗子,本郡主瞧不上”,又看着我说:“如意,如今我都要成婚了,你怎么还没着落”我听着这话有些别扭,好似我嫁不出去一般,馥嫆贴着我站在我身侧,看着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众人的方向说,“我瞅着他就挺好的,多气宇不凡啊,反正皇上那,觉着没人配得上你,不如你就凑合着招他做驸马得了。”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她说的分明是花无颜。
馥嫆说她玩儿累了,要回去了,她是偷着跑出来的,久了回去又要挨训了。
她虽说的轻巧无谓,我却看到她转身时,她的眼眶又红了,我叫住她“馥嫆”,她未回身,只站在原地说“如意,你说的那些道理我都懂,我只是不甘心而已。”顿了顿,她慢慢转过身,看着我“如意姐姐,下次再见,雅雅就只能做你的皇嫂了。”说着,她单膝蹲跪而下,在这月老庙前,在这灰石阶上,在这千丛万束的佛相花下,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对我行了跪见之礼,那是她从儿时见到我那一刻起就不愿对我行的公主见礼。
那时春花烂漫,桃花妖娆的季节里,我们一行人站在御花园中玩闹,打远处跑来挽着双环髻,穿着翠花小袄的馥嫆,她来到我身前上下打量着我后,抬着她的小下巴说“我是雅雅,我不会给你行礼的,我要与你做朋友,不要你做我的主子。”
那时我不记得因着何原因同当时还不是太子的大皇子吵了起来。晌午我上了马车将要离宫之时,馥嫆远远的跑来,边跑边气喘吁吁的喊我:“如意,如意。”我打开车帘子看着跑得一头大汗的她,她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如意我我帮你报仇了”我正奇怪她报的什么仇,她神秘兮兮的左右瞧了瞧,见并无外人后,靠近马车小声对我说:“我让小路子捉了只大老鼠,我悄悄放到表哥寝殿里了,刚才表哥被吓得乱蹦乱跳的。”那时我们相视大笑。诸如这般的笑闹之事,在我们之间不知发生了多少,只记得那时无忧无虑的,真是开心啊。
馥嫆起了身,对我温婉的笑了笑,而后转身离去,这次并未停歇。
我看着她温婉的笑意,端庄的体态。我知道,就在前一刻,我失去了那个爱闹爱笑直心眼,总是风风火火的小妹妹,雅雅。
云熤与馥嫆的婚姻,无异于是皇后与太子对云熤的拉拢。
他日,云熤也定然不会置身于朝堂之外,而太子对云熙的打压,云熙的隐忍,云湛的不甘,终有一日会因为某个引点而爆发。而我与母亲在京中特殊的地位,在皇舅舅心中的特殊位置,注定了我也必然做不得一个致身其外的闲散公主。
所以我与云熤,与馥嫆,也终究会走向对立的道路。
馥嫆走后,宛若上前扶着我的胳膊,一同登到了月老庙的门前,我回身看着身
第942章 5。()
下那条蜿蜒而至的石阶路,在这百余级的石阶上,我失去了一个朋友。
我曾听忆苦大师同母亲说过:“人生于世,不过是一场修行,一切如梦亦如电,万事不过过眼云烟,待有一日修行圆满,便可享登极乐。”
我忽然觉着,身边众人皆有自己所需行进的修行之路,而我却不知该走向何处。
月老庙中,许是香火太过鼎盛,处处香烟弥漫,我被呛的一阵咳嗽,草草进了香,祈了愿,逃野似得跑了出来。
花无颜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银色的荷包递给我,我看着他不知何意,他依旧笑的淡淡的说“这里是些草药,有沁心舒气的效用。”
我接了过来,靠近鼻端闻了闻,是刚才他身上所散的那股清淡的青木香气。
母亲不喜熏香,向来以花木熏室,致使我长大后也不曾用过熏香,这荷包所散发的清淡的植物青木的香气也确实是我所喜,所以我点了点头,宛若为我挂在了腰上。
下山的途中,不时有女子将佛相花抛到福生同花无颜的身上。福生的脸越来越黑,因为福生最在意也最厌恶的便是有人“欣赏”他貌美,所以这么多年对她示好的女子皆被福生认为是以貌取人的肤浅之人,有次我玩笑说福生真真貌美,他同我赌气了半月,不曾对我说一个字。
而花无颜却是受之坦然,不时还回以微笑。我看着他那风流不已的样子,揶揄道“看来这月老当真灵验,你这姻缘可是求得了不少。”
花无颜不置可否,去一旁折了一只佛相花递给我,我看着他觉着莫名其妙,他说“公主闻闻,这花的香气很特别。”
我接了过来,放在鼻端用力闻了闻才闻到一丁点的香气,刚想将花还给他,一抬头见他已走远了,我看着他远处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花枝,有点被骗了的感觉。
晌午后回了公主府,命人在白先生的园子里摆了宴,我,白先生,宛若,福生,还叫上了花无颜,因为我现今觉着他也并非如我想的那般讨厌。
一众人未分主仆,围圆几而坐,席间也有说有笑。将近傍晚时又放了未当值侍女的假,因为晚间街道上会有花灯会,是这些丫头们期盼已久的。
晚间,用过晚膳,天色已渐黑,我朝霞殿外园子里的花灯一盏盏点亮,顿时七彩斑斓,亮如白昼。
我同宛若穿行在园子里看着各色彩灯,几乎各个精致不已“这真是你们自个儿扎的?这手工倒是好的很。”
宛若一副自豪不已的表情说:“那是自然,无颜公子仔仔细细的教了众人好几日,不好才奇怪呢。”
“花无颜?”他会扎彩灯?
“无颜公子说,他儿时家贫,买不起花灯,于是就跑去偷着跟扎花灯的师傅学的。”
我看着面前这盏兰花灯心想,他到是多才多艺。”
宛若站在我身旁,与我一同看着那盏灯问:“公主为何那般
第943章 6。()
不待见无颜公子?”
我矢口否认“我哪有。”
宛若未再追问,只是说花无颜其实人很好,待人亦很和善,等诸般好处许多条。令我对他开始有些好奇。
七夕节的祈愿,却也并未能使月老当真为我降下我的真命良人。
我想起馥嫆说过的话,她说每个女子都会偷偷的幻想过自己将来会嫁于怎样的男子,而我呢?我却似乎从未想过。想到这时,我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花无颜的的身影。
我们的时间,总会在你不曾在意之时,静静的流走。
八月转瞬即至,朝中的官员也因着秋闱之事,而忙碌不已。各地士子也都陆续的来到京中,为着赶赴三年一期的秋试。
今年,我府中的清客中,也会有人赴试,我看着白先生拿来的赴试之人名单上,意料之中的见到了花无颜的名字,想来他这样心气儿的人,也不会甘愿久留于公主府中的。
而各王爷与皇子府中也皆会同我这一样,举荐士子应试,若榜上得以提名,便可参加明年春的春的会试,而后参加殿试,最终由皇上决议名列,商定官职,前往赴任。而多半中举之人今后将为举荐之人所用,这也只是各王侯贵府培养自身势力笼络士才的其中一种手段而已。
儿时母亲同皇舅舅说起某官举荐之人如何如何,我那时便问过母亲,“朝廷严令禁止朋党结交,而举荐与被举荐之人不也同是朋党吗?他日,若被举荐之人得以入士,不也定然会与举荐之人因一己私利与政见相合而朋比为奸吗?”
当日母亲便让我去读了大文豪欧阳修的“朋党论”,欧阳修说“朋党之说,自古有之,惟幸人君辩其君子小人而已,”因为他认为君子能够“所守者道义,所行者忠信,所惜者名节。以之修身,则同道而相益,以之事国,则同心而共济“。所以他说为君者”但当退小人之伪朋,用君子之真朋。”
我读过后,却难以苟同,不说辩别他所说“真朋”“伪朋”有多难以真正做到,况且就算为君者辨出了所谓的“小人与君子”,他日“君子”之间因着政见不合,与自身利益所制,往往难以抑制意气用事,导致相互攻伐不休,最终至国之利益而不顾,致使朝政日益混乱不堪。
但我虽如此所想,却并未同母亲说过这些。母亲从不会刻意让我学习政史之事,但她每每处理这些事时都会命我在一旁不得离开,即使我只是呆在一旁玩些其他的也可以。
母亲说,希望我活的自在,所以她从不框定我应该做什么,也从不会制止我不准做什么。母亲说“倾儿,你只需做想做之事,既是只是整日玩闹捉鸟儿也没关系,即使你琴棋书画无所通也没关系。但是因为我们所站的位置,许多事情你必须要懂,要明白。”
一切都恍如昨日一般,只是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不知
第944章 1。()
不觉中渐渐改变了。从前对“朋党”之事鄙夷不已的我,如今也一样走上了这条道路。
原来一个人会因为所处环境不同,与所经之事的感悟,更是为了生存,而渐渐变成一个我们从未曾想到过的模样,即使我们有再多的不愿,却依然要顺应时势而改变。
这日我自外而归,马车行近公主府之时,突然颠簸不已,好似要翻到一般,宛若急急的从对面扑到我身前,一手将我护在怀中,一手扶着窗边。好一会儿后,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福生在外问询“公主可好?”
宛若打着帘子,扶着我下了马车,车外的情景却将我吓了一跳。四匹马的车驾,如今只剩两匹,另两匹马倒在一旁,身子下一湾血迹,而福生满目厉色,手中执着长剑站在面前,长剑上还在滴着血。
因着在我公主府附近,听到声响的府中侍卫急急赶了过来,看到地上一片狼藉,不知发生何事,但见我一切安好,却又都松了口气般。
我看到倒在血中的两匹马,一阵干呕,急急别过头去,却还是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宛若询问福生发生何事。福生说有人拦驾,惊了马。说着将目光看向一旁自刚才起便惊得站在一旁的男子。
我实在受不住这血腥气,着福生处理,宛若扶着我的胳膊,我二人向公主府走去。
未走两步,听到身后有人喊我“公主”。我回身所见,是刚才拦驾的男子,被福生长剑架着脖颈拦在当下。
我见此人虽衣着朴素,一身灰袍也洗的有些泛白,却很干净整洁,一只木簪将头发挽的一丝不苟,眉宇间也并无凶气,相貌平平,却不令人生厌。我朝福生略微点了点头,福生随即命侍卫将此人押着,随着我一同进了公主府。
我回到府中,沐浴更衣一番,才觉着没了那血腥味。我换了身常服,宛若为我擦干头发后,用了发带松松的束在了身后,给我端来一碗压惊茶,我虽觉着没有必要,却还是不愿驳了她的好意,一口口喝了下去。喝了一半,一喜进殿通禀,说福生来了。
此时的福生,已褪去了先前眉宇间的厉色,又恢复成往日那般不苟言笑,面无表情的样子。回府后,福生便去查问了那拦驾之人。
此人姓顾名谦,家住离京都不远的一个小村庄中,自幼清贫,家中妻母皆将毕生所望寄托在此人身上。
十年寒窗不易,前日来到京都赴考,不知听了谁说,若无京中贵人举荐,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