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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和晴雯闻言连忙站起来。
“你们坐吧,难得老太太她们今儿高兴,你们好生玩就是。”钱昱说罢掀开帘子出去了。
骨牌玩了一会,又吃了点茴香豆,便各自散了,苏玉兰将赢来的五十来文全部分给晴雯和紫鹃,小坐一会,便让紫鹃扶着回去歇了。
话说梁佑安和王隐走到宾阳郊外,还真发现了一片小竹林,二人在附近寻了个大院落,与卖主商量了价格,只等钱昱过来一锤定音。
时至黄昏,二人进了城,在一家客栈住下,随后梁佑安只身前往县衙,禀了名姓,跟着严松进了衙门内宅。
“张大哥。”梁佑安进门便唤人,作揖后直起身来便愣住,“大小姐?你怎么在这?”
“废话,这是我夫家,我在很奇怪吗?”张宁珊本来正与张幸置气,看见梁佑安更加心烦。
“这不还没过门呢嘛。”梁佑安说着声音便小了,“再说,也没见你待张大哥有多尊重。”
“有什么话大声说。”张宁珊敲了敲桌子道。
张幸闻言看了张宁珊一眼道:“佑安,你别见怪,原是我惹了她。这次来是。。。。。。”
“哦,我也是受人之托,黄师傅去京城前让我将这个交给你。”梁佑安说罢从怀里取出一个玉坠,“他说,让你日后去趟梁侯爷府。”
张幸闻言接过玉坠瞧了瞧道:“他老人家让我去梁侯爷府?可知为了什么?”
“别个他倒没说。”梁佑安说罢见张大小姐冷着脸,便道:“张大哥,东西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这般晚了,在这住一宵吧。”张幸挽留道。
“不了,不了,我同伴还在客栈呢,就先告辞了。”梁佑安说罢嗖的一下跑了出去。
张宁珊见状道:“你们眉宇之间挺像的,怎么性子倒反了过来?”
张幸闻言也不作声。
张宁珊讨了没趣,冷静下来,心平气和道:“在宾阳做县令和去庐陵做县令有什么区别吗?你怎么就这般执拗。”
“委派宾阳县令是朝廷任命的,去庐陵是你们张家想要用钱疏通,怎地没有区别?”张幸站了起来,“我自做官以来,一直秉承清廉二字,绝不与其他官员与金钱扯上关系,这是我的原则,断依从不得你。”
张宁珊闻言,也知劝不得张幸,叹了口气便没有再提。
110|109。()
正文盗文,请看作者有话说。
“不必了。”钱昱的心火正旺,哪里肯吃苏玉兰做的饭,她还担心再呆下去那团火气就要不受控制的发出来了,“对了,苏老伯,近日钱昱要出趟远门,回来时,还望苏老伯寻个时间,一同去趟县衙,把这桩、这桩婚事给取消了。”说罢推门走了出去。
苏玉兰见状快步往外赶了几句,瞧着钱昱的背影微微一叹,其实她心中早知会如此,可不知为何心锥锥的疼,当初逃婚铸成大错,她也没脸求人原谅,只是这扎心之痛的感觉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钱昱出了苏家,一路快走,完全不似来时那般。来时的她生怕地上的泥土溅了自己的鞋袜,走的小心翼翼,现在大步流星,鞋子踩进泥坑也未曾留意,一路走到岔口,钱昱心中之气难消,朝着身侧的柳树挥出了拳头,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她钱昱竟然被古代十八岁的姑娘给耍的团团转。
轰隆,轰隆,雷声又一次的滚动而来。
苏玉兰正收拾碗筷,听见雷声,朝门外一看,豆般大的雨滴滴落在土路上泥坑的水洼处,苏玉兰连忙放下碗筷,拿起墙角的雨伞跑了出去。
“玉兰啊,你去哪?”苏母追到门边朝外喊,只是回答苏母的只有外面的雨滴和风声。
钱昱抹了抹脸上的雨滴,本能的手伸出去想拿伞,可是她身侧哪里还有伞。钱昱恼恨的拍了拍脑袋,急着来苏家拿银子,竟把伞落在了张家窑场里。钱昱抬起头看着天,无奈的笑了笑,人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钱昱今年也不知本命年,咋就犯冲呢!
苏玉兰一路小跑,跑到村口,果然瞧见柳树下的钱昱。
钱昱无可奈何的弯下腰,卷起裤腿,将短衫掖进布腰带里,正准备开跑,头上多了把雨伞。钱昱疑惑的转了身,瞧见苏玉兰手执雨伞站在自己身后,火气再也忍不住了。
“你来做甚?”钱昱语气生硬且带了几许不耐烦。
苏玉兰头一回瞧见这般的钱昱,那一刻心中还是有一丝怕意的。
“我见外头下了雨,出来给你送伞。”
钱昱闻言迈开腿,一步步逼近苏玉兰,苏玉兰见状小步小步的往后退,钱昱瞧着苏玉兰眼神的惊慌和害怕,心中更加恼火,挥手打掉了雨伞。
“给我送伞?我竟不知你有这般善的心肠。”钱昱步步紧逼,话语也更加伤人了。
苏玉兰退到树前,再无退路,背部抵在树干上,惊慌失措的瞧着一脸怒气的钱昱,“左右伞我带到了,我先回了。”说罢便要从转身。
钱昱见状抬手挡住苏玉兰的去路,拳头死死的抵在树干上,脚也跟着往前走了一步。
苏玉兰咬紧下唇,她甚至能感受到钱昱的体温,只要她稍稍一动,钱昱准能亲到她的脸颊。因而这个姿势下,苏玉兰僵硬的站着不敢乱动分毫。
钱昱本就不是心肠狠的人,纵然心中怒火连连,也不知该拿面前黑心肠的女人如何。正准备放开苏玉兰之际,瞥见那忍耐害羞的一幕,心中的怒意撺掇她开了口。
“你就是靠着这副娇羞的模样到处勾引人的吧?”钱昱语气轻佻慢悠悠的说道。
苏玉兰闻言一惊,转头看向钱昱,不想真的蹭到钱昱的嘴唇。
钱昱也万万没想到会这般,微微一愣,短暂的回味后笑道:“瞧瞧,我说什么,这般主动的女孩儿实在不多见,哦,对了,那秀才就是被你勾引的同你私奔的吧?”
羞辱人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苏玉兰忍了又忍,眼泪终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能说什么,什么也不能说,只能生生的忍受着,谁叫自己当真与人私奔过。
钱昱瞧着苏玉兰默默无言的流着泪,心中好似被什么击打一般。往日里苏玉兰做饭的样子,绣花的样子,一个个跃入脑海,苏玉兰毕竟是她放在心里的,此刻又是一番梨花带雨的模样,再骂下去实在不忍心了,鬼使神差之下,钱昱捏起苏玉兰的下颌,朝着那粉嫩的丹唇狠狠的亲了上去。
“唔!”苏玉兰始料未及,双手抵在钱昱肩膀,推又推不开,想开口说话又说不得,一双丹唇被钱昱狠狠的亲咬。
雨渐渐下的大了起来,树下的二人却依旧还在痴缠,钱昱发疯似的发泄心中的怒气。
苏玉兰推不开钱昱,心慢慢冷却,倚着树干默默的流着泪。
钱昱闭着眼歪着头,吻久了心中强撑起的那股狠劲没了,轻轻的吻着,伸出舌头轻轻的品味着。
轰隆,轰隆。雷声逼近。
钱昱刷的睁开眼睛,推开苏玉兰,她做了什么?钱昱抬手抚上自己的唇,她、竟然吻了苏玉兰,苏玉兰是什么样的女人?是心肠狠毒、水性杨花的女人,她怎么能吻,说不定那双唇早就被那秀才吻过千遍万遍了。抬头之际,苏玉兰一脸委屈的模样映入眼帘,隐忍着擦着泪水,整理衣衫。
“怎么不推开我?还是说你当真水性杨花,谁都可以吻你?”钱昱凑近扬起眉毛问道。
“啪!”苏玉兰咬紧下唇抬起手朝着钱昱挥去。
钱昱被打愣了,不可思议的瞧着苏玉兰。
“是,我是与人私奔,是对不住你。你可以抓我到你钱家族长那,要沉塘我苏玉兰绝无二话,但是在我死之前,请不要再羞辱我了。”苏玉兰说罢慢慢蹲下嘤嘤的哭了起来,那些羞辱的话好似钢刀一般,一下一下在她心里划来划去,这话要是村里人说她还能强装不在意,可是那些话从钱昱嘴里说出来她真的受不住了。
38
雨铺天盖地的来了,像是要洗净整个山村,伴着雷声伴着闪电,同时伴着乡村女孩的哭声。
苏玉兰蹲在地上隐隐地哭着,长久以来承受的巨大压力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十八岁的芳龄,人生最佳的华年,却在担忧、愧疚、彷徨中煎熬地度过了将近三个月。尤其张秀才半路的离弃更让她对未来失去了仅存的希望,压抑的内心环境让她失去了本来的女儿灵性,变得小心翼翼,变得唯唯诺诺。钱昱羞辱人的话语、轻薄的行为让她彻底的崩溃了。
钱昱呆愣片刻也蹲了下来,她其实本无意中伤苏玉兰,瞧见一个姑娘家哭的身子一颤一颤的,柔软的内心瞬间不忍起来,伸出手拉了拉苏玉兰的胳膊,打算好生劝一下子。
谁知苏玉兰却如同惊弓之鸟,刷的推开钱昱,站起来提起裙摆便往回跑,大雨下,依稀可见苏玉兰边跑边抹眼泪的倩影。
钱昱此刻已被淋透,胸前隐隐约约的小馒头若隐若现。瞧着苏玉兰的背影,钱昱抬手摸了摸脸颊,今日的行径是她有生以来最为疯狂最没有理智的一次。
轰隆,轰隆!雷声滚滚,如同战国时代的战车在疆场滚动的声音。
钱昱微微一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拾起苏玉兰拿来的雨伞往尚河村的方向跑了起来。
雷声,雨声,夹杂着闪电,家家户户关紧门窗,钱母打着伞站在门口,如今儿子和干女儿都在外,这让她老人家的心里担心不已。
苏玉兰冒雨跑回家,顾不得与家人打招呼,直接跑进了自己的小房间里,就着湿透了的衣服直接躺在炕上。
“阿姐。”苏玉梅轻轻推开房门,站在门口轻轻的唤了一声。
苏玉兰闻言擦了擦肆无忌惮流淌的泪水,坐了起来,朝着幼妹扬起了笑:“玉梅,怎么站在门口,快进来。”
苏玉梅瞧着自己最亲的大姐强颜欢笑,鼻子一酸,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
“阿姐,他是不是欺负你了?”苏玉梅凑近坐在炕边上。
苏玉兰闻言一愣,随即摸了摸小妹的发丝道:“没有呢,他是个很温和的人,怎么会欺负阿姐?”
对于阿姐的说辞,苏玉梅明显不信,微微一侧头惊呼道:“阿姐,你嘴咋了?都破了!”
苏玉兰闻言脸上一赧,拉着惊慌站起来的小妹道:“不碍的,原先吃饭不小心咬了一下,这等琐事,你出去莫同爹娘讲。”
苏玉梅直觉认为不是这样子的,可又想不到原因,只得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苏玉梅离开房间后,苏玉兰寻出几件旧时的衣裳换下已湿透的衣裙,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炕上,唇上依旧隐隐的作痛,苏玉兰红着脸颊抬手摸了摸,回想到树下那羞人的一幕,刷的站了起来,那模样惊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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