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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开始还好,但苏唐飞刀的力道越来越狠,家丁们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能把飞刀从菜墩上拔下来,手上磨出了一只只大血泡,面对钉满飞刀的菜墩,家丁们真的想哭。
有的实在撑不下去,顾不得会挨尚彬的喝骂,直接躺在习武场的地上睡着了。幸亏的是,此刻的尚彬根本没有心思去管他们。
苏唐浑然不知疲累,始终沉浸在刻苦的练习中,至于想劝他休息的尚彬,已经彻底放弃了,在一边呆呆的看着。
一直到天色放亮,苏唐才长松一口气,把手中的飞刀扔到了地上,看到这个动作,仅剩的几个还在咬牙苦撑的家丁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们知道,苦难结束了。
就在这时,上方有一片略显枯黄的树叶脱离树枝,飘飘摇摇落了下来,苏唐顿了顿,突然弯下腰,又捡起一柄飞刀,随后以一种非常自然的动作,把飞刀扔了出去。
整整一日一夜,他都在重复尚彬教给自己的投射技巧,但这一次,他又恢复了最开始的率性、随意,似乎二十多个小时的苦练都白费了。
白光闪过,飘摇的落叶在瞬间便被飞刀蕴含的力道震得支离破碎,夺地一声,飞刀落在菜墩当中,刀柄在剧烈的颤动着。
尚彬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这一手他也可以做到,问题在于,他练了多久?而苏唐又练了多久?!
“走了走了。”苏唐笑眯眯的捏了捏可儿的鼻子:“在这里睡觉,也不怕得病?”脱离修行状态,苏唐又变成了那个知暖知热的心善小少爷。
朱儿和可儿都扛不住,又不愿走,只得另人搬来两张躺椅,想暂且休息一会,结果都睡死了。
两个人同时睁开眼睛,这是侍女的命,也是她们的命,就算再疲惫,她们也不会睡得忽略苏唐的声音。
“呀,天亮了!”朱儿急匆匆站起身,她有很多事要忙,走出几步,才想起昨天的事,蓦然停下了,回身看向苏唐:“少爷……”
“别管我。”苏唐懒洋洋的挥了挥手:“又累又困,我得回去补个觉了。”
听到苏唐承认自己累了,尚彬等人总算长松一口气,如果苏唐还要继续练,他们非得发疯不可。
苏唐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尚彬看向朱儿,朱儿也在看着尚彬,苏唐变得如此勤奋刻苦,他们本应该很高兴才对,可是,他们真的高兴不起来。
第十章 贵客()
苏唐睡到中午,被一阵嘈杂声惊醒,不由皱了皱眉,朱儿知道他在休息,肯定会注意约束仆人不要惊扰到他,难道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可儿不在屋子里,苏唐随便套了件外衫,大步走了出去。
内堡的前院中,多出了七、八个陌生人,在那些人后方,有一个身材在两米以上的大汉,赤膊拖着一架车,车子的装潢很普通,但又宽又长,通常这样的车至少也要用三、四匹马才能拉走。
尚彬的身材已经够魁梧了,不过和那大汉相比,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比人矮了一个头,身体也小了好几圈。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车子旁卧着一只银色的巨虎,虽然那巨虎显得很乖巧,但已经让整个内堡变得阵阵鸡飞狗跳、马嘶牛叫了,显然是嗅到了那巨虎的气息。
“姑娘,我们刚刚从黑森林里出来,想在你这堡里休息几天,可以吗?”一个穿着黑色衣衫的老者笑眯眯的问道。
“不行!”朱儿用力摇着头,事实上她也被那银色的巨虎吓坏了,声音在微微颤抖着,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拒绝了,让这群人进内堡,万一可怕的老虎发了疯,伤到少爷怎么办?
“我们不是白吃白住。”穿着黑色衣衫的老者掏出一只小巧的兽皮袋,从里面倒出几枚金币,让朱儿亲眼看到,又把金币放回到袋里,接着随手一扔,把兽皮袋扔到朱儿脚前。
有那么一瞬间,朱儿想妥协了,因为小林堡真的很缺钱,那可是黄灿灿的金币啊!不过,少爷安危必须是第一位的,朱儿咬了咬牙,尽可能把口气放和缓,她隐隐感觉到,对方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老人家,你们继续往南走,到常山县就好了,那里有很多旅店呢,我们这里……我们这里有些不方便……”
那黑衣老者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一个软硬不吃的小丫头,走?不可能,上头已经下令在这里休息了,强行闯进去?更不行,先不说大人对他欺凌弱小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单单是同僚的嘲笑,就让他受不了了。
黑衣老者顿了片刻,反手从怀中取出一块散发着华光的牌子,牌子中央刻画着奇特的图案:“姑娘,认得么?”
那老者身后站着的穿灰衫的中年人见此情景,不由笑道:“老兄,在这穷山僻壤的地方,谁会认得号牌啊?”
朱儿确实不认得,不过,在一边全神戒备的尚彬露出了震骇之色,不等朱儿再次拒绝,他已经抢在前面说道:“朱儿姑娘,快……快带人去把东院收拾收拾,让几位客人住下来。”
朱儿非常吃惊,眼波一转,正巧看到了在角门处看热闹的苏唐,而苏唐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朱儿按照尚彬说得去做。
苏唐一直在观察那车子,前院的土地都是用黄土杵实的,看上去不起眼,但非常坚硬,而那车子竟然在黄土上留下了深深的车辙印,代表那车子非常沉重;车帘上挂满了蒲公英的种子,他还找到了鸟屎印,被车厢边缘的锐角强行扯下来的荆棘、树枝,车厢壁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划痕。
那老者没有说谎,他们确实是从黑森林里走出来的,但,拖着这样一架车,在险峻无路的森林中行走,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坐在车子里的那位,身份肯定异常尊崇。
他没兴趣去讨好谁,当然,更没有必要去得罪。
悄悄回到自己的正院,时间不长,尚彬也匆匆过来了,他擅自决定把陌生人留下来,自是要给苏唐一个交代。
“少爷,我……”
“我已经知道了。”苏唐摆摆手,问道:“你认得那块牌子?”
“认得,当年和老爷在战场上……”尚彬解释起来,在军中,一个姓段的将军也携带着相同的牌子,因为牌子如夜明珠般自发光华,而且上面的图案非常奇特,不是山水人物,更不是花鸟鱼虫,画中的东西应该从没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出现过,否则总该多少留下点风声,所以尚彬记得非常清楚。
苏唐默然良久,尚彬说的可是一个堂堂的将军,现在呢,将军级别的强者居然给人做随从?
谁能有这样的资格?!
“尚叔,他们说没说过,会在这里住几天?”苏唐问道。
“说是两天。”
“你告诉朱儿,这两天大家都小心些,不要大声说笑,不要四处乱走,免得打扰客人。”苏唐道。
尚彬的神色有些异样,他赶到这里一方面是要给出个交代,另一方面也是想提醒苏唐小心,苏唐嘱咐的正是他要说的。
少爷真的长大了啊……尚彬在心中再次发出感叹。
实际上,苏唐和尚彬的担忧是多余的,那些客人们非常低调,院门紧关,根本无人出入,吃晚饭的时候,苏唐没敢让可儿去,派了一个厨房的女仆,到东院请客人用餐,又是那穿黑色衣衫的老者出面,很和善的婉拒了,人家自己带了吃的东西。
第二天清晨,精神、体力完全恢复的苏唐本想到习武场锻炼锻炼,顾虑那些陌生人的存在,便找了个理由支开可儿,独自溜出内堡,向黑森林的方向慢跑。
身体的改变越来越明显了,竟然练了一天一夜的飞刀,而且每一刀他都是尽可能的付出全力,不留余劲,竟然始终没感到疲惫,连他自己也觉得难以想象。
不过,他也发现了一个又一个无法解释的问题,自己似乎已经开启了两个灵窍,想开启第三个,该怎么做?如果现在有更好的灵器,能不能继续炼化?还有灵魄怎么升级等等。
苏唐一边奔跑一边思索着,在田里耕作的农夫们比苏唐起得更早,眼见大病初愈的苏少爷又不知死活往森林里钻,有些农夫心中大急,一边追一边喊,试图把苏唐叫住,但苏唐想着要紧事,没理睬身后的叫声,脚步也加快了,转眼便接近密林,三转两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苏唐没有往深处跑,找了个比较干净的地方,感觉周身气血已经活络开了,深呼吸几口,在小土包上坐下,开始修炼内息总决。
运转了三十余息,苏唐突然睁开双眼,面带疑惑,侧耳细听,刚才他恍惚听到了脚步声。
第十一章 威胁()
哗啦……头顶的树枝似乎被什么东西摇动了,苏唐急忙抬起头,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正落在苏唐眼前,那是一个秃顶老者,身穿淡青色长衫,笑呵呵的上下打量着苏唐:“小娃娃,你在做什么?”
苏唐陡然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了,虽然那老者的笑容很和气,但在他的感应中,对方就像是一头无比凶厉的猛兽。
“我……”苏唐身形不敢乱动,大脑飞速运转着:“我在修行武诀……”
“哦?是什么武诀呀?几品?谁教你的?”那老者的笑容更加和气了。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家里尚叔教我的。”罗成吃力的回道,这时,他听到四周都传来脚步声,接着一条又一条人影出现了。
“哈哈,真巧啊,原来是苏少爷,哈哈哈……”随着张狂的笑声,柳明升的声音出现在不远处,一边拨开枝叶一边大摇大摆走过来。
“小声点,已经距离小林堡很近了。”秃顶老者不悦的说道。
柳明升的大笑声戛然而止,随后凑到那秃顶老者身边,低声道:“费老,您有所不知,这小子就是小林堡的苏唐苏大少爷啊!”
“哦?”那秃顶老者的笑容逐渐消失,脸色变得凝重了,突然沉声道:“小娃娃,昨天是不是有一些人住到你们小林堡去了?”
苏唐立即反应过来,这些人是冲着小林堡的客人来的,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说还是不说呢……
见苏唐闭口不言,一个脸色阴沉的汉子不耐烦了,伸手抓住苏唐的脖领,把苏唐拎了起来:“费老在问你话,你聋了么?!”
苏唐露出了惊惧之色,奋力挣扎着,不过他真正的内心却如万年冰川般平静,一个又一个想法在脑海中飞速掠过。
从利害角度分析,应该坦白告诉他们,反正也与自己无关,但是,这种层面的冲突也将决定整个小林堡的安危,他们赢了会放过自己、放过小林堡么?如果小林堡的客人们赢了呢?
变化的不止是苏唐的身体,还有他的头脑,他的思绪变得异常敏捷,念头一个接着一个。
那汉子见苏唐还不开口,把苏唐顶在树干上,随手拔出腰间长剑,直向苏唐脖颈刺来。
苏唐脑域中的两道灵魄陡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这是人的本能,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所有力量都会疯狂释放出来,不过,灵魄又迅速黯淡下去,因为苏唐已在瞬间做出判断,对方的长剑不会刺伤自己。
扑地一声,长剑贴着苏唐的脖颈擦过去,深深刺入到树干中。
“小子,再不说话老子就宰……”那汉子恶狠狠的说道。
苏唐一直是呆呆的,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