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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请公子稍候。”家仆作揖告罪,拔腿就往府内跑去。
燕甯的易容术实在不怎么样,所以没敢在庄逐言脸上折腾,但她还是把自己眉心的朱砂痣给遮掉了,这个特征太明显了,她又站在“楼曦”身边,万一让人联想到燕甯公主就糟糕了。
仆人脚程不慢,原本以为要等上好一会,没想到,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仆人就领着一个男子,从府内快步走了出来。
男子同样一眼就看到了庄逐言,原本因为听到门外有位自称楼相公子的男子前来拜会父亲而疑惑又激动的心,此刻更加惊疑不定了。
这位就是“君子端方,温良如玉”的无双公子楼曦?不是应该笑容和煦,眼神温柔吗?但眼前的白衣男子,容貌明艳,目光却冷若寒潭,只与他对视了一眼,男子便觉得浑身发寒,这与传闻不符啊?
若说这男子是想假冒的楼公子,那就应该装得温和些,最起码笑一笑,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冷酷。
男子思量片刻,决定先以礼相待,若这人是假的,总会露出破绽来。
“在下刘哲,见过楼公子,家父翡城知州刘宇书。”刘哲躬身作揖,做足了礼数。
庄逐言心中冷笑,这位刘知州看来也是只老狐狸。按理说,楼曦有功名却无官身,刘宇书虽只是五品官,却也是朝廷命官,确实不必亲自出来迎接,让自己的儿子相应,合乎礼数。若之后证明“楼曦”是假的,他自己并未出来迎接,自然不丢脸。若是证明是真的,他也不算失礼,最多是怠慢了贵客而已。
楚时也隐隐感觉到了刘宇书的奸滑,还好这次不是让夏冰儿自己前来求救,不然真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刘哲一直暗暗观察这位白衣公子,他脸色虽冷,却没因为父亲未曾亲迎而动怒,只是淡淡地问道:“刘大人可在府上?”
“家父正在宴请贵客,未能及时相迎,特命小子前来迎接公子。若楼公子不嫌弃,请随小子一同前往正厅。”
庄逐言微微抬眸,终于正眼看向刘哲,刘哲心中一紧,耳边响起一声轻哼,“饮宴就不必了,我有要事与刘大人商议,你送我到书房,然后请令尊过来一叙。”
“这……”刘哲想反驳,声音却像卡在喉咙里一般,吐不出来,这一刻,他心中已经相信,这人相比就是楼曦吧,若非身份高贵,又怎么会有这样睥睨众生的眼神?只是被他这么看着,就已经喘不过气来。
就在他满头冷汗的时候,那道冰冷又带着奇异慵懒意味的男声忽然又问道:“刘大人今日宴请的是何人?”
感觉到那慑人的目光已经从自己身上移开,刘哲暗松了一口气,回道:“是安阳候和镇西都尉苏大人。”
燕甯眉心微跳,安阳候齐沪?他为何会在翡城?
穹岳异姓王很少,齐家之所以能获封安阳王的封号,是因为当年齐家家主是先帝的启蒙恩师,又有从龙之功。但即便如此,齐家获封的爵位也只是普通世袭,并非世袭罔替,王、公、侯、伯,每承袭一次,被承袭者的爵位便会低一级,如今的齐沪已是安阳候了,再传一代,这封号便不能再世袭。
爹爹登基之后,大力削减了异姓王的权力,齐沪的父亲安阳公齐广善于审时度势,立刻交出手中的实权,甚至迁居梅城……
等等,梅城!环山镇不是隶属梅城吗?
还有,镇西军镇守西北,镇西都尉又为何来翡城?镇西军所在的佩城,离西瑜非常近,儿那批兵器,正好是要运送到西瑜的,这其中是否有关联?安阳候、苏都尉和刘宇书是什么关系,难道贩卖兵器的事情刘宇书也牵连其中?
燕甯心猛然一沉,追问道:“安阳候和镇西都尉是何时来翡城的?”
低若弦音的悦耳女声响起,刘哲才注意到,白衣公子身后,还站着一位容貌绝俗,
还站着一位容貌绝俗,气质清贵的女子。她双眸明媚,目光清正,无一丝闪烁,那双眼睛仿佛能直直看入心底一般。这女子只怕也不一般,刘哲想了想,这问题并不难回答,于是便回道:“昨日刚到。”
若是早有勾结,现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应该不会大张旗鼓的前来会见,若并非早就勾结上了,或许……还来得及!
一切都要亲眼看过才知道,燕甯走近庄逐言,说道:“楼大哥,既然是安阳候和镇西将军来了,我们不妨过去打个招呼吧。”
庄逐言微微挑眉,扭头看过去,正对上燕甯明亮的眼眸,对视不过须臾之间,庄逐言便点了点,脸色依旧冰冷,声音却是柔和了一些,“既然甯儿这么说了,那就去吧。”
甯儿?!燕甯倏地瞪大眼,这是什么称呼?如果说楚时那一声“小甯”让她很无语,那这声“甯儿”简直让她寒毛竖起来了!
楚时嘴角也忍不住扭曲,当年云瑶郡主让某人不必生疏,直接称呼“瑶儿”的时候,是谁说这种“儿”来“儿”去的称呼令人作呕的?!是谁?!现在怎么不呕了?!
庄逐言心情甚好,完全忽视燕甯的瞪视和楚时内心的崩溃,对着刘哲低声说道:“带路吧。”
刘哲连忙在前面引路,“几位这边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楼公子身上的冷意似乎消融了不少?
夏冰儿牢记燕甯的话,燕甯没叫她说话的时候,就不要开口,所以一行人到了刘府之后,她便没开过口。但是,看到庄逐言和楚时都已经进府了,姐姐还一个人站在门前,不禁有些疑惑,轻轻拉着拉她的衣脚,无声的看着她。
对上夏冰儿纯真的大眼睛,燕甯才回过神来,不断在心中劝慰自己,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很快就分道扬镳形同陌路了,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好不容易内心平和些了,燕甯才勉强的笑了笑,说道:“没事,我们也进去吧。”
“嗯。”夏冰儿从都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候,笑眯眯地点头答应。
刘府内部比外边看起来的,还要雅致讲究,几乎做到了一步一景,只可惜现在没人心情欣赏,燕甯加快两步,走到楚时身边,压低声音说道:“你去和刘公子聊会天,我和庄逐言说两句话。”
是要讨论一下关于“甯儿”的话题吗?楚时不怀好意地一笑,回道:“好啊。”
楚时快步走到刘哲身边,扬起了招标似的灿烂笑容,说道:“刘大人府上可真是雅致,那一盆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云松吧?这个品种可不多见!”
刘哲点了点,寒暄道:“公子好眼力……”
两人一来一回,慢慢地聊了起来,不需要人提醒,庄逐言已经慢下脚步,渐渐落在后面,与燕甯走在一起。
“安阳候名叫齐沪,安阳公还在世时,齐家就已经迁至梅城定居了,齐沪只有爵位,手里没什么实权。镇西军原本的将军是楼老将军,也就是楼曦的爷爷,十年前已经致仕,现在到处游山玩水去了。目前的镇西将军是章危,苏之函原本是他的副将,两年前升做都尉,他们两人以前都在楼老将军手底下待过,与楼家算有些渊源,但渊源不深。苏之函和齐沪都没见过楼曦,你别担心。”
燕甯把声音压得很低,一板一眼,没有任何感情神色。她现在一句话也不想和庄逐言说,但之前是她提出让他去见安阳候和镇西都尉的,若不把两人的情况说明,就太不负责了。
庄逐言原本以为,燕甯定会怒斥他轻狂,擅自叫她的闺名,却不想她特意制造机会与他说话,竟是为了告诉他这些?是担心他不知如何应付内心惶恐吗?
明明不情不愿,却还要强迫自己和他说话的样子实在有趣,庄逐言微微弯腰,两人靠得更近了,几乎就是贴着她耳边说话,“你让我去见他们,是怀疑他们和私占矿洞,贩卖兵器有关?”
燕甯觉得耳朵有点痒,往旁边怒挪了一步,但又不敢走太远,点头回道:“嗯,倘若他们与刘宇书关系亲近,那么矿洞的事,就不能让刘宇书处理了,一会你见机行事。”
停顿了一下,燕甯沉着脸,语气极差地说道:“一会他们肯定要试探你的,不用担心,我会给你提示的,若是我摸耳朵,就说明他们说的是假话试探你,你反驳便是,若我没有给你暗示,则说明确有其事,你顺着说下去便可。”
公主殿下阴沉着脸,说着贴心的话,这也算一种口是心非了吧?她脑子里估计在想着如何把他狠揍一顿吧?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人?庄逐言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放心好了,只要他们没见过楼曦,我就有办法糊弄过去。”
低沉的笑容在耳边响起,将像之羽毛刷进耳蜗里,又痒又麻,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燕甯恼怒,扭头向瞪他一眼,却看那人唇角飞扬,笑容璀璨如夜之星辰,一时间只觉得艳光四射,头晕眼花。
燕甯目露凶光:“别笑!冷笑也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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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演技派(中)()
刘府并不大,楚时和刘哲边走边说,步伐悠闲,也只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一座木楼前楼装饰得古朴典雅,想必就是刘府会客的地方了。厅堂里面灯火通明,不时传出几声谈笑之声,显然气氛正好。
正厅已经到了,楚时适时的结束了谈话往旁边退了一步,刘哲也停下脚步,等在一旁,悄悄回头看去,刚好看到白衣公子一双美眸盯着身边的红衣姑娘,嘴角有些僵,两人靠得极近,近得白衣公子只要稍微低头,就能碰到姑娘的额头。
感觉到他的目光,红衣姑娘抬眸看了过来,再度撞上女子明若清泉的目光,刘哲心头一跳,点了点头立刻移开眼,心中对这姑娘的身份又多了几分好奇。
这时候,庄逐言也已经走到了刘哲身边,刘哲赶紧收敛心神,笑道:“公子里边去。”
庄逐言微微点头,跟着他走了进去。
楚时、燕甯和夏冰儿三人落后庄逐言一丈走在后面,侍卫只有归云和沈羲跟了进去,其他的都留在了木楼外。
庄逐言才刚走进去,原本还算热闹的厅堂瞬间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一袭白衣,缓步走来的男子身上。
白衣公子,本应该给人一种谦谦君子斯文俊秀的感觉,但长身玉立于厅堂正中央的男子,却完全颠覆了这种认知,白衣穿在他身上,丝毫不显得文弱,反而穿出了一股孤傲绝艳的味道,一切皆因他有一张俊美精致到极致的脸。
所有人都在看他,却又没有人敢把目光一直定在那张俊脸上,那人不发一言,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便让人觉得高不可攀,贵不可言。
“爹,楼公子到了。”室内太过安静,刘哲并不太大的声音,瞬间传进了所有人的耳里。
今日来的客人,大多是刘宇书的族人或者关系亲近的下属,安阳候坐在主位上,他的右边坐着都尉苏之函,左边坐着一男一女。之前家仆进来通报的时候,只悄悄地在刘宇书耳边提了楼曦到访的消息,所以在场的人都不知道,白衣公子的身份。但现在一听到“楼”这个姓氏,不少人开始纷纷猜测起来,就连端坐于主位的齐沪,都稍稍变了脸色。
刘宇书看着一脸坦然神色淡漠的白衣男子,眸光微闪。他是见过楼相的,这位公子长得与楼相并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