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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条件反射般伸手去帮她把绣枕靠在塌席的凤头,一只手扶起似乎微弱乏力身子柔弱的庆都公主。
庆都公主只穿一件淡黄色绣衣,素黛没有任何修饰,眉中的朱砂痣却更加红润,黑色健康的长发随意披散,比平日更添了几分娇媚。
他有些不好意思,感到自己实在不该来这里。
庆都公主示意他坐在床头,但是他注意到旁边的红木镂空小凳,于是迅速搬了小凳,坐在了塌前,庆都公主一抹浅笑。
“你总是这样和我生分。”她说。
“该讲得礼数还是要有。”他认真地说。
“你我二人自小感情就好,一处玩到现在,也算是两小无猜吧。”庆都公主说。
泽亲王点点头,先皇看他聪慧,甚是喜爱,允许他自小就到宫里和小王子公主们一起上学堂,经受正统教育。
“本宫多么希望永远是个小女孩,咱们还是在小时候…………”庆都公主说。
“小时候如何?”他问道。
“小时候,你就不会和我可以保持距离,小时候,你会陪我一起玩,小时候我们们………”庆都公主激动的说。
“可我们们终归是要长大的…………”他说。
“你知道吗?本宫在很小的时候,就许了一个愿望。一直以来,为这个愿望而活,为这个愿望而悲伤。”庆都公主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幽怨又柔情脉脉。
他不再说话,他在小时候也有一个愿望,而这个愿望他一度以为会成为一个遗憾,但是因为诺澜地出现又活了,从此他的生命开始精彩。
“你小时候有愿望吗?”庆都公主问。
“谁都会有愿望,因为那个愿望而喜悦,而失落,即使遗憾也永远不会遗忘这份宝贵。”他说。
“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庆都公主问道。
“公主的愿望自然相当远大,其实常人所能猜到得。”
“什么远大,其实就是一个少女到女人的愿望。希望被心爱的人永远疼爱。”
“我的愿望就是:嫁给泽亲王,从五岁元旦的烟花开始。”庆都公主说,脸上泛起了红晕。
“这…………”他心中一惊,不是太出乎意料,而是太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像是一条温柔的枷锁。
他此时觉得自己有千万种无奈,他觉得自己应该把心迹说清楚,不要耽误眼前这个深情的女人,有时候被人深情的爱着也是一种罪过。
“公主,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好男人,你身份高贵,一定能在这片偌大的土地上找到一个如意的驸马。”他说。
“可是我对你是真的……。无法舍弃。曾经我不断的尝试过要远离你,但是经过煎熬,我发现自己对你的情感更加深刻。”她说。
“不要说了…………我……”他说。
庆都公主闻此话,气血汹涌,咳嗽起来,一下子满脸通红。
泽亲王急忙叫宫娥。
“不用,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是心病。”庆都说。
他将椅子移近塌边,诚恳的说:“公主,我非常感谢你的厚爱,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并且我深爱着她。那种感觉你明白吗?是让我死我都不会迟疑的爱。”
“我怎能不明白,我何尝不是对你如此,我愿意为你死,你只知道自己的爱,你想过我的感情吗?”庆都公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只要一会,本宫很累………很累……你摸摸我的胸口跳的着实厉害……”庆都公主将泽亲王的手放在自己起伏的胸脯上,他慌忙抽离朝天仰望,
“你走吧…………”庆都公主气犹若丝的说。
御花园里,低头思索的泽亲王和胡皇后的大队人马撞了个满怀。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泽亲王请安。
“泽亲王?你……天气好,王爷也是来御花园里赏花的吗?”胡皇后话里有话。
“微臣正好要去议政厅,也是看太阳好,专门从这里绕道去哪里,目的是锻炼身体。”泽亲王知道自己不能说去了庆都公主的雨花阁,可是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
“深秋了,御花园里还能百花争艳,实在是全天下独有的奇景,难怪王爷忙里偷闲欣赏风景。罢了,本宫也累了,回宫了。”
“恭送皇后。”
胡皇后心里嘀咕,没想到这个泽亲王这么快就从雨花阁出来了,自己可是接到小碧的线报,没来得及禀告太后,就赶过来阻挡了。
这个泽亲王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抵挡住了庆都公主的诱惑,还真是不容易,只是他这样是不是太笨了点,一直以来的尴尬处境,如今的和亲困境,倘若是旁人还不上赶着抓住庆都这个王牌,好永久的让太后为了庆都动他不得,他怎么还能紧赶着推开呢?
仁寿宫中,张太后乐呵呵的拿着一种长方形的纸牌,阿达妮公主耐心的给她讲解这个新鲜的东西怎么个玩法。加上两个侍女,她们玩的正热闹。
“贵妃娘娘到!”一个宫娥来通报,太后摆摆手。
“臣妾见过太后娘娘!”
“你们玩什么呢!这么热闹?老大远就听见你们的乐呵声。”孙贵妃整理衣裙也坐在了红毯上。
“太后娘娘,您尝尝这是新采来的上等蜜,昨儿兰常在妹妹送来的,还真的挺新鲜,臣妾年纪尚轻,自觉不敢独享。”孙贵妃饶有意味的说。
阿达妮公主看看老太后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心想这中原宫里的尔虞我诈还真是如传说中的让人猜不透摸不着。
“兰常在哪里来的上等蜜?”太后娘娘问。
“说是皇上喜欢,于是兰常在就命人去江南采的,这也是为皇上着想,太后您知道的,皇上他自小就喜欢甜品………。”孙贵妃不紧不慢的说。
“她倒是只记得皇帝的喜好!来人,去请兰常在过来凑凑热闹!我这老婆子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大面子请得来请不来这大人物。”太后娘娘给旁边里的宫娥说。
孙贵妃低眉掩笑,阿达妮公主看在眼里,于是不再给太后叽叽喳喳的讲牌,察言观色她还是擅长的,无论哪里的帝王家族都特别讲究这个。
谎报军情()
“兰儿给皇太后请安。”兰常在踩着莲步轻飘而来,犹如一潭安静的泉水,平静又淡泊。
张太后娘娘抬起头,看了看她,并不理会,孙贵妃只顾看手中的牌,还不断地问阿达妮公主怎么个玩法。
兰常在一袭紫裳,发髻简单而凌乱的由一枚紫钗固定,她看此情景,自知又要有说法了,于是规矩的笑笑说:“阿达妮公主来了,宫中热闹不少。太后您更显年轻了。”
“哀家哪里有那等福分,不敢享受保养,何来青春?”太后拿着手中的牌,整理着。
“哪里呀,太后您正值华茂之年。”兰常在缓缓坐在了阿达妮公主旁边,阿达妮公主诚恳的微笑,没想到这个兰常在文文弱弱脑子还这么灵光。
“太后娘娘,听说您经常胸闷,臣妾带来一大盏新鲜蜜汁,前些天因为长春宫中所有不多,所以一直等着新鲜的才敢给您送来。我专门查了古书,这当年的新鲜蜜汁与雪莲调配,只需一滴,十日之后胸闷的情况便会消失。”兰常在认真地说。
“果真如此?”张太后一听这些话,非常感兴趣,想兰常在家中,父亲世代行医,她也有些见识。
“嗯,果真如此,臣妾查完古书,还不敢确定,恐怕责了您,所以前日已经修书给父亲请教,他刚回了话,我这才敢给您送来品用。”兰常在言。
“让你费心了。”太后脸边露出一丝笑意。
兰常在这才松了口气,孙贵妃自觉脸上无光,但还是盈盈笑着。
储秀宫中,此时一片狼藉,宫娥和太监胆战心惊的树立着。
一个丫头跪倒在地,不断地求饶叩头。
“你个死丫头,让本宫丢了多大的人,你知道吗!”孙贵妃威言说道。
“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宫娥连哭带说。
“本宫问你,兰常在给她父亲书信,果真有此事吗?”
“奴婢不知,好像是前几天有过,但是奴婢真的不知道是和这件事有关。”小宫娥委屈的说。
“不确定,你就敢告诉本宫?你活得不耐烦了。”孙贵妃怒不可揭。
“来人,给我掌嘴。”话声刚落,就看见一个粗壮的嬷嬷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接着听见雨点般的无数个巴掌。
“启禀贵妃娘娘,阿达妮公主求见。”一个太监进来说。
“哦?她来做什么?拖她下去。”孙贵妃使眼色。
“有请!”她摆手。
阿达妮公主银玲般的声音传入殿内,孙贵妃走到座下欢迎。
“公主,今日怎么想起到我这冷清的寒舍来了?”
“贵妃娘娘这哪里是寒舍,这里的摆设和贵妃娘娘一样高贵典雅,让阿达妮大开眼界。”阿达妮满怀仰慕之情。
“阿达妮公主真是会说话,难怪太后娘娘喜欢的不得了呢!”
“太后老人家许是太寂聊了,我的小杂耍哪里能献丑啊。”阿达妮公主说。
“怎么,有好消息了吗?”孙贵妃问。阿达妮公主摇摇头,咬紧嘴唇。
“哎呀,这个泽亲王,真是不长眼睛,舍得这样一个大美人放着。”孙贵妃看着阿达妮说,以她的观察,这个小小的哈密阿达妮公主,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的学识不再中原才女之下,对中原文化竟然如此了若指掌,可见心迹非同一般。
“要不要本宫帮帮你?”
“贵妃娘娘可有好的办法?贵妃娘娘自来受宠于皇上,阿达尼公主都听你的。”
“办法当然是有,但也就是压迫法,你能沉得住气吗?”孙贵妃端起一个精致的玉盏杯说。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个道理阿达妮明白。”
“你这孩子就是聪明。”孙贵妃笑笑。阿达妮公主不好意思地低头。
“好吧,这件事情,就让本宫替你张罗吧。明儿我就去和皇太后娘娘说,你只要拿出你的实力就行了。”
太后仁寿殿中,泽亲王走到门口,揣揣不安,他右眼皮今天跳的厉害,太后娘娘召见必定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泽亲王到!”他进去看见了热闹的一幕,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孙贵妃娘娘端坐着。
一阵寒暄问好后,转向了正题。
“泽亲王,既然你和阿达妮公主情投意合,哀家做主,给你们俩赐婚。”太后娘娘高兴的说。
泽亲王闻此言,差点晕过去,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和阿达妮公主情投意合了?
“太后娘娘,臣不敢,臣上次已经说过,先报国后谈儿女私情。还请………”泽亲王为难的说到。
“这是哪里的话,两者并不冲突,你莫不是不希望太后赐婚?现在年轻人不是讲究什么自由恋爱嘛!”贵妃娘娘笑着说。
“不敢,臣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些事。”
“泽亲王呀,这点你就不如你爹爹了,他当年可是壮志、美人均揽啊!”太后娘娘说。
“对呀,你送给阿达妮公主的玉坠子,我们们都见了,那阿达妮公主果然是属意你的,现在国家边境时局动乱,若你们能成了此好事,对国家也算一件大好事。”贵妃娘娘接着说。
“是呀,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