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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看了看月色:“我得早些回去,你呢?”
慕容酒笑着摇了摇头,飞身上墙,一把揽过温禾的腰身:“不急,我带你去个地方。”
温禾被这迫不及防的一揽吓了一跳,挣扎无果,回眸瞪着他:“你干什么,明日若是王嬷嬷发现我不在,可有我好受的。你今日一来,我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慕容酒揽着温禾飞走在屋檐之间,见怀中的人儿只露着一双微怒的眼睛,越发觉得好笑:“怎么,一个宫女能得皇子青睐,可是何等殊荣啊。你还不喜欢?”
温禾一双水眸翻了个白眼,微微“切”了一声:“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到底要带我去哪?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慕容酒不理会温禾的失礼,也不回答问题,也没有放开温禾的动作,二人沉默了良久,慕容酒率先开口道:“你进宫,是不是要找父皇报仇?”
话音刚落,慕容酒感到温禾身躯一震。
随后,待慕容酒踏上一处房顶,温禾用前所未有的力量推开了慕容酒,眸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怎么忘了,对面的人可是皇帝的儿子。儿子知道有人要杀父亲,会怎么想?慕容酒知道她的身世,自然能猜到她的目的。
“七殿下多虑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奴婢可不敢。时辰不早,奴婢还是先回了。”温禾屈膝一礼,转身要走。
她居然在不知不觉间,与慕容酒走的这般亲近。也许是因为互相知根知底,所以温禾才不顾忌讳。虽然她曾经想过,和某位皇子结婚,然后进入皇室,获取更多机密,设局谋害皇帝,可这位皇子,绝不能是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
“站住。”慕容酒冷冷一喝,“我让你走了么?”
“七殿下以为,奴婢要走,您拦得住么?”温禾回眸,眸色一凛,直直逼视着慕容酒,一股肃杀的气息在她周身游荡,“殿下与奴婢身份悬殊,不宜相交,七殿下从今以后,还是当做不认识奴婢吧。”
慕容酒似乎被这句话激怒了,他走过去,一把扯下温禾的面罩,右手紧紧捏起温禾的下巴,逼她抬起头来:“不认识?那你白昼所说,便都是作假?”
温禾被捏着脸颊,眼神有些游离,她有些想不起自己白天说了什么让慕容酒留下印象。
“你说,你把我当朋友。”见温禾似乎忘了,慕容酒的眼神越发冰冷,右手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温禾双眸微微一睁,原是这句话,良久,她垂了垂眼,卷长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一片阴影:“我是这么说——但那是有条件的,就是七殿下与奴婢,井水不犯河水。”
“好。井水不犯河水,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温禾抬眸:“什么要求?”
“那就是,在我同意之前,别动皇帝。”慕容酒的语气不容置疑,这次,他没有称慕容复为父皇。
温禾一怔,慕容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有些事,我还需要确认。到时候,你可以为所欲为,我绝不阻止。”慕容酒说了一个粗略的原因,神色十分认真,说着,他手上的力道也渐渐松了下来。
第96章 桑落酒溪()
“看来你和皇帝的感情也不怎么好。”温禾感觉到慕容酒的松懈,趁机挣脱,瞬间便离开慕容酒半丈远。
慕容酒见温禾像防贼一样防着他,眸中露出不悦:“我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是站在同一阵线的。”
“此话怎讲?”温禾踏了踏脚,砖瓦房的瓦片荡起一层青色的灰来。
“你这么好奇的话,就跟着我吧。就我所知,你可树敌不少啊——比如今天,你方才说的,众矢之的,对吧?”慕容酒又缓缓朝温禾靠近。
你还敢说,你便是罪魁祸首!温禾心中暗叫着不满,却不想再和慕容酒纠缠,准备脚底抹油,先回宫去。
“想跑?”敏锐如慕容酒,一眼看出温禾心内打得算盘,两个字从嘴里吐出来,下一刻便闪到了温禾身后。
温禾闻言一惊,一个转身,却被慕容酒揽进了怀中。
二人四目相对。一轮巨大的圆月就在二人身侧,两人的身影在无暇的月光前变得黝黑而动人。
温禾娇小的身躯被慕容酒紧紧揽住,她惊愕地抬头,却栽进了慕容酒那双漆黑的眸子里。
慕容酒也正望着他,显然,他也被温禾突然的转身惊诧了。她的目光穿透进他的眸子里,那目光里有天上的月光,十分透澈,仿佛能让一切黑暗的事物无地自容。就连他自己,也有那么一丝的惭愧。
而在温禾眼里,慕容酒的眼睛里也有月光,只是云里雾里,看不真切。
僵持不过数秒,是慕容酒率先松开了手:“抱歉……我失礼了。”
温禾准确地捕捉到,慕容酒眼神里有一丝从未有过的惊慌。
但她没有在意,只是尴尬地环抱着双手,搓了搓双臂:“没,没事。”
慕容酒却以为她冷,虽然初夏了,但夜风还是很凉,便道:“你跟我走,我保证在天亮之前,送你回去。”
温禾有些奇怪,到底是什么地方让慕容酒非要带自己去看一看不可。
“好,一言为定。”
“对了,跟着我的事,你也要好好考虑考虑。”慕容酒见温禾答应,面色稍稍缓和,便示意温禾跟着自己。
但温禾轻功不及慕容酒,路途有些远,最后还是慕容酒揽着温禾,到了离京城十里外的一座荒山。这山不高,在温禾小时候,就是一处土坡而已,如今不知怎的,竟有了植被,郁郁葱葱的,还有早蝉和蛐蛐儿争相鸣叫。
温禾惊讶地“咦”了一声,慕容酒似乎对这个反应很是满意,方才落地时,他便解下了面罩。如今露出笑容,剑眉下的凤眸如辰,一排皓齿十分惹眼俊朗。
“这个地方,我早些年买了下来,你在嗅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温禾闻言,听话地嗅了嗅,却嗅到空气中一股若有似无的酒香——这荒山底下,该不会是慕容酒的私人酒窖吧?
“你在这底下开凿了酒窖?”温禾踩了踩脚下绿地,却发现土地十分厚实,不像是动过的样子。
慕容酒笑着摇了摇头:“那有何新意?你再好好想一想,熟不熟悉?”
慕容酒都提点到这个份儿上了,温禾再一嗅,这味道忽然唤起了温禾脑海中的记忆——这是在宏程酒楼时,慕容酒不给她喝的那坛酒里,就是现在这围绕着小山的酒香。她记得,那是桑落酒。
温禾恍然,才忽而发现这山上种的树,多半是桑树。
这是慕容酒酿桑落的地方?
“是你吝啬不让我喝的那坛酒!”
“记忆不错嘛。”慕容酒点了点头,环顾了一遍小山,那神色有些自豪,是在打量自己杰作的那种表情,“这里除了桑树,山里还有许多口井。每年桑叶凋落之时,我便命人用我的方子酿桑落酒。但我不与人喝,酒也累积了起来。于是,就在山里,造了一座酒泉。”
“酒泉?”温禾微微睁大眼。
“嗯,酒泉。从地下以水车供酒,绵延三里,有凉棚荫蔽,防了雨水;两边砌了矮坝,防了污泥。还种了些桃树,如今晚花刚谢,想来泉里还有不少花瓣飘零……每到这时,这酒便最为可口。”
温禾越听下去,越觉得慕容酒是难得的奇才,竟然相处了这么个有情调的办法藏酒。不知桑落酒里,加上几片桃花,到底是何味道?
“怎么样,想不想吃酒?若我请你吃了,你便要不计前嫌,再不提那日酒楼里的事了。然后,还得感谢感谢我……”慕容酒看出温禾来了兴趣,起了逗弄之意。
温禾却没有中计,不答反问:“哟,殿下那日不让我喝,如今怎么让我喝了?得给我个理由,不然,奴婢可不敢接受殿下的美意。”
温禾虽这么说着,但脚却不听使唤,迈着大步,循着酒香,朝山中走去。
慕容酒没有回答温禾的问题,只是默默跟在温禾身后,而温禾也没有追问下去。
温禾凭着敏锐的嗅觉准确找到了慕容酒所说的酒泉。
果真是名不虚传的酒泉!
那酒从上游涌出,绵延而下,流动翻滚,底下的鹅卵石清澈可见。而酒面上,也飘着不少刚落下的桃花瓣。
只是如今,两旁的逃树上已不是姹紫嫣红,只零零散散还耷拉着几只花朵,风一吹,便都各自分散了。
温禾来到溪边,蹲下身来,贪婪地嗅了一口酒香,手朝后一伸:“拿两只碗来。”
慕容酒见温禾头也不回,一副命令的模样——这倒是头一回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当然,除了某些皇亲贵胄之外,可如今,温禾可是一名小小的宫女啊。
慕容酒非但没有生气,还听话地去取了两只碗,递了一只给温禾,盘腿坐下,与温禾并肩。
温禾舀起一碗,一饮而尽,随后畅爽地朝天空呼了口气:“好酒!好味!”
慕容酒嘴角微微勾起:“除了你之外,再没别人喝过这酒了。”
温禾一愣,不解地看着他:“何故?想来这地方也是胜地,太子殿下等不眼馋么?”
“他怎会看得上我的东西。”慕容酒语气有些自嘲。
温禾知道自己问错了问题,吐了吐舌头,只暗自提醒自己别喝多了,要是又像上次在将军府那样喝醉过去,就更麻烦了。
第97章 地下沐浴()
温禾自制力还算不错,与慕容酒谈得天南地北之时,也刻意控制着酒量。
在慕容酒的话语中,温禾知道慕容酒平日的生活状态。因为不受宠,总是受到其他兄长的刁难,除了太子慕容熙最过分外,连文子怜倾慕的那个外表温文尔雅的慕容杰,也没少为难过他。
慕容酒从小便被这种状态包围,但他没有自暴自弃,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希望有朝一日能有所作为,被皇帝重用。
但是,他不甚清楚慕容复对他的态度,那种不喜欢,是嫌恶他的无能,还是嫌恶他本身?
所以,他行事低调,在事成之前,不能引起兄长们的注意,以求畅通无阻。现下只希望得到一个机会,能得到父皇赏识。若是不能,便另当别论。
“所以,你才想让我这个曾经的温大将后人,来帮你一把?”温禾摇晃着白瓷碗中的酒,一片桃花随着酒水的波动翻舞。
慕容酒微微“嗯”了一声。
“可是,”温禾眸光黯淡下来,“你若达到了目的,得到了父皇的赏识,那又如何呢?你想做太子吗?”
这等大逆不道之话,若是让别人听了去,十颗脑袋也不够掉。但慕容酒没有惊诧,也没有反驳。
“你说的对,我混进宫,是要找皇帝老儿报仇的。”温禾坦然,转过头直直望着慕容酒,“你认为你能容忍别人杀了你的父亲?”
“我不知道。”慕容酒回答的很迅速,也很笃定。
他不知道,他连自己对慕容复是什么样的感情,都不知道。
温禾的这些话,他自然有些顾虑,也许那只是道德上的顾虑。
“那咱们便走着瞧,看看皇帝老儿,到底对你如何。”温禾笑了,要说查探和挑拨人际关系,她在温府可是练得如鱼得水,信手拈来。
慕容酒眼神一亮:“这么说,你是愿意跟着我了?”
“啧啧,我可没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