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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又回将军府()
温禾带着赵岚避开温府众人,沿着京城灯火阑珊的街道,径直前往将军府。
不,现在应是前将军府了。
随着那熟悉的宅邸越来越近,温禾的气息也越来越急促,心脏砰砰地像要闯出胸腔。
她脑中甚至冒出幻想——要是娘亲、祖奶奶还有弟弟,都没有死,都还在将军府呢?
也许她一到大门前,就会有老管家来开门迎接,然后便是满园的槐花香。
娘亲会端来自己最爱的桃花羹,进了堂屋,祖奶奶慈祥的笑容就会照暖她的心窝。年幼的弟弟也会扑上来,向自己撒娇讨要零嘴。
可是,迎接温禾的,只有冰冷的贴着封条的朱漆大门。门前落叶无人扫,檐上蛛网无人捣。
去年秋夕时,花市灯如昼。今年秋夕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秋衫袖。
温禾强忍心中酸涩,这次来不能耽误太久,取些体己的银子就得走。
“奶娘,你在门口守着,我去去就来。”温禾知道后墙有棵海棠树,她绕到那里爬树翻墙进去便是。
“小姐,这可是前阵子被查抄的将军府,您进去干什么,若是被发现,可是要被杀头的……”赵岚一听,头立刻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拽着温禾的手,不让她走。
温禾拍拍赵岚的手背,道:“奶娘,这你就别问了,放心吧。你也看到了,我命大着呢。”
语罢,怕赵岚再阻拦,手下轻轻用力,便脱开赵岚的手,疾步绕到将军府的后墙。
温禾三两下爬上了海棠树,环顾四下无人,这才取下一枝海棠枝,去掉干枯的树叶,手撑墙头,轻轻一跃,整个人便不着声响地落了地。
后花园因为没有人打理杂草丛生,不少小动物在其中穿梭。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未尽的血腥味。
温禾想,屋内定然都被洗劫一空,落满了灰尘。
上一世,父亲在府内隐藏的地窖里为自己备好了嫁妆,一直不肯告诉她,还是有次胜仗归来喝了酒才让温禾知道的。
地窖就在后院,温禾三两下拨开杂草,便摸到了松软的泥土下隐藏的暗门。
温禾摸索找到把手,用力一拉,只听吱呀一声,暗门上的泥土脱落,一股石灰的气味扑面而来,夹杂着陈酿的醇厚味道。
父亲还特意放了石灰防潮。
温禾轻轻一跳,来到窖底,取出随身的火石点火将树枝点燃,霎时窖内明亮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两大坛桑落酒。
桑落是父亲和自己的最爱。
温禾环视一圈,除了酒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温禾知道这酒不过是障眼法,她素手缓缓抚摩着潮湿的墙壁,不一会儿便寻到了机关,轻轻一按。
机关启动,暗门敞开。
两只沉静的木箱躺在室内,年代仿佛有些久远了。
爹爹莫不是自己从自己一出生就备好了这些?
木箱没有锁,温禾将一只木箱打开,尽是些黄金白银,温禾取了一包银子掂了掂,够自己和奶娘用一阵子了。
这时温禾和目光落到了另一只木箱身上。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轻轻将木箱开启,炫目的金光便一时耀了温禾的眼。
满满一箱的金银首饰,其中,一只凤凰花胜尤其耀眼,温禾一眼认出那是新娘子头上戴的花冠。
霎时,箱底一抹鲜红溜进了温禾的眸子。
温禾一惊,推开面上的珠宝,一袭红火的嫁衣便映入眼帘。
温禾忙不迭地取出嫁衣,摊开来。
外袍大红的双孔雀缎料,开屏孔雀羽翼丰满,呼之欲出;细细金线在衣摆勾勒出几枝折枝牡丹,雍容生香。里衣也是一抹鲜红,绣着百福百子,描着云上仙鹤,领口几枝绞花蜿蜒而上,让人能联想到新娘那白皙如玉的脖颈。
这金丝的走向,埋线的方法,化成灰温禾都认得。
这是母亲的手笔!
这一袍浩瀚红火的嫁衣,那孔雀、牡丹、福字、仙鹤、绞花,都是母亲一针一线,不知熬了多少日夜,几乎是熬坏了眼睛才做出来的嫁衣!
温禾眼前几乎浮现出了母亲在昏黄烛光下微微晃动的身影,不知是她和父亲出征的第几夜,母亲一面担忧着自己的安危,又一面满怀爱意地做成了这一身嫁衣。
“娘!”温禾惨呼出声,跪倒在地,扑在嫁衣上狠狠哭了出来。
半年多了,她何时有机会哭过!
这物是人非的将军府,冷冷清清,哪有人住过的样子!
这后院,是她和弟弟最喜爱的玩乐场所;东边父亲的书房,是她最爱呆的地方,她总在那里和父亲谈天说地,铺开地图讨论行军路线;北边母亲和祖奶奶的院子,是她最暖心的去处,她总是窝在祖奶奶怀里,听母亲温柔地念叨。
皇帝!
你血洗了将军府,就不曾心疼过吗!不曾愧疚过吗?!
我温家为西梦王朝立下汗马功劳,你就如此礼待你的臣子!
我温禾,定要让你也尝一尝,被满门抄家的滋味!
温禾猛哭一阵,想到赵岚还在府外等,更不能让温府人发现自己不见了。便整齐的叠好嫁衣,收拾好情绪,忍住不再去看一遍府内上下,将银子揣到怀里,离开了地窖。
温禾掩埋好地窖的暗门,铺上杂草,便再从墙头翻过。
赵岚见温禾出来,发觉眼睛有些发红,刚要发问,却被温禾打住。
“奶娘,我找到了好东西。你看,这是什么?”温禾怕赵岚唠叨,强扯出一抹笑容,将银子秀了出来。
赵岚见到这一包银子,霎时捂住温禾的嘴,按下她的小手:“嘘!小姐,这是里面查抄剩下来的银子吧?你可真敢动!赶紧收起来走罢!”
温禾眨眨眼,不置可否。
赵岚拉着温禾走了。
温禾回头再看了一眼偌大的将军府。人走了,前院的槐树还威风凛凛地屹立在原地,不理人间悲欢。而那无人修剪的枝丫探出了院墙,仿佛在挽留曾经的主人,
院内似乎还传来父亲爽朗的笑声与母亲的呼唤。
皇帝,你可记住。
上一世的仇,我温禾,定会亲自来讨,手刃了你!
第22章 偷盗银两()
“小姐,这钱咱们就拿去给您做一身体己的衣裳罢。”赵岚看了看温禾身上极度不合身还缝缝补补的白布裙,叹了口气。
温禾打量了一番赵岚,入秋的夜晚已经发寒,可她还穿着短袖,露出的胳膊只被她用一块破布包着:“奶娘也给自己做一身吧,咱们去买二匹布,这银子,肯定是够的。”
“多谢小姐体谅。”赵岚知道若是不答应,温禾铁定不会甘休。
语罢,赵岚便带着温禾进了一家稍便宜的布匹坊,给自己买了一身土灰色的麻布,又给温禾买了一匹质量上乘的浅绿绢布、又买了一匹大红棉、一些棉絮留备冬日用。
“小姐,这下过年,您就有新衣服穿了。奴婢回府就给您做去。”赵岚抱着几匹布喜气洋洋,抚摩着鲜艳的红色,她许久没见着这么喜庆的色彩了,何况,还能穿在小姐身上!
温禾无奈地摇摇头,抬手便将那土灰色的麻布换成了棉布。
“老板,结账。”温禾拍了拍赵岚手中的布匹,不给赵岚唠叨的机会。
买过布匹,温禾又拉着赵岚上了小吃街,买了不少小吃零嘴要带回府里。
温禾和赵岚一人抱着二匹布,人手一个肉包子回到方才解散的地方。
赵梓霏带着温衡买完时新布料出来,一眼便瞧见丫鬟堆中温禾与赵岚二人。
这一会儿,这两个人收获这么丰盛?
不对,自己管家,已经好几年没给她们院子发过例银了,她们哪来的银子?
好啊,她们二人还敢背着她赵梓霏私藏积攒了这么多银子!
赵梓霏气得牙痒痒,她院子的花销怎么都不够,温禾这小贱人还私藏银子!看她怎么收拾她!
“哎呀!”想到这,赵梓霏惊呼一声,惹得众人的视线都转移到她身上去。
舒娇玉这时也带着温墨过来了,见赵梓霏又装模作样的,知道她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了。于是牵着温墨站定,看她又要耍什么花样儿。
温禾瞥了一眼赵梓霏,见她恶狠狠地目光也投了过来,心想完了,又招着主儿不喜欢了。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赵梓霏身边的温如初略微皱眉,赵梓霏这一叫,不止府里的人,街上不少闲人的目光也投了过来。
赵梓霏慌慌张张地摸了摸腰间,朝温如初道:“老爷,我的荷包不见了!里面还有几两银子留备给您做靴子呢!”
“银子?你不是给熙春了吗?方才她还付了钱。”温如初回头看了看熙春,熙春正数着剩下的银子。
“老爷,那是院里公用的银子。妾身身上的,是妾身特意存起来要给老爷做靴子的。”赵梓霏红着脸随意敷衍一句,便将自己的体贴入微都显露了出来。
不远处的舒娇玉嗤笑一声,朝温墨道:“你看她,就那副德行。不知道又耍什么鬼把戏。”
“墨儿看,大娘怕是要针对禾妹妹了。”温墨也看见了温禾赵岚二人。
舒娇玉闻言,这才将视线转向丫鬟堆里的温禾:“哟,她也有钱买布匹了?赵氏能这么大方?”
“诶,大家快找找,大夫人的银子不见了,赶紧找找,四处问问!”熙春仿佛懂了赵梓霏的用意,立刻打点丫鬟小厮们在街上四处寻找。惹来众人围观。
“有没有人看见墨绿的荷包?里面有银子呐!”
“这位兄台,您看见了么?”
“姑娘,您有没有看见墨绿色的荷包?”
一时,这条街上上下下都将视线对准了温府众人。丢了银子,那要是抓到小偷,非得有好戏看!
“咦,禾妹妹怎么不见了?娘不是说要给她买些东西么?”温衡和赵梓霏心有灵犀,见时机差不多了,将话题对准了温禾。
温如初也想着给温禾添置些衣物,听温衡提起温禾,也搜寻起温禾来,不久,便在人群里发现了温禾,因为她抱着布匹,在丫鬟堆里十分显眼。
“温禾,你过来!”温如初看见温禾这般一愣,那些东西是赵梓霏给她买的?不可能罢?
温禾在府中的状况温如初是知道的,他虽然同情,但碍于赵梓霏的厌恶,他从没有如何作为。
温禾和赵岚对视一眼,双双走了过去。
“父亲。”温禾微微福身,“何事?”
温如初瞥了一眼那些布匹,虽不是好布,但温禾哪里来的银两?他又想起赵梓霏说丢了银子,难不成是眼前这丫头……
“我问你,这些布,你哪里来的?”温如初轻咳一声,表情有些严肃。
“哦,是在布坊里买来的。”温禾如是道。
“诶,庶小姐,你看没看见大夫人的荷包?里面好些银子呢,差不多就能买这些个布匹!”熙春上前,装模作样地打量二人,“哟,庶小姐买了好些布呢,得不少钱呀!诶,今儿出来要用的银子,大夫人不是还没给您么?”
经过熙春一番添油加醋,温如初更加肯定温禾买布匹的银子来源不明!
“温禾!”温如初大喝一声,“我原以为你生的懂事,没想这般手脚不干净!说,是不是你拿了你大娘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