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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浮生记-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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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和以前的属下打仗了。我颜鹰还真是得皇上器重啊。

    司马恭微微颌首,显出对其下属十分满意的样子。齐鹏顿了一顿,接着道:“如今敌军已进至渭水,趁夜渡河至北岸扎营。”

    我“哦”了一声,多少有些意外,“这小子,也想学韩信呢。依河扎营,得要看兵力、士气。而此次他们只有两万余人,想拿下峄醴,简直是痴人说梦。所以便布了这么个套儿,等我们钻呢。”

    帐前司马鲍秉不解我意,而且他因为来将与其同名,早就跃跃欲试。我的话一讲完,他便跳起来道:“大人,请许我带兵出战,必然一击成功!”

    我没有作声,而其他人都明白我刚刚的话意,齐在心里暗笑。司马恭怕我发怒,忙劝道:“鲍司马请安心,若是打起仗来,还能没有阁下的份吗?此事将军自有定夺,不必操之过切。”

    鲍秉道:“敌酋骄横无理,依河扎寨,此举就是藐视我军!若不出战,必然大沮士气。我军身经百战,从无败绩,怎可示弱于鲍鸿小儿?请将军三思。”

    我咳嗽起来,提高声音道:“思你个头!真笨,我都说了人家在下套,你还没弄懂啊?鲍鸿自知攻城毫无胜算,这才如此行事,激我出战。而你倒口口声声为敌人打算!要他们都象你这样莽撞,恐怕我有十万兵也全保不住。退下!”

    鲍秉气鼓鼓地,垂手入列。我眼见还有不少人也表现得满不在乎,心道若不作作思想工作,怕这些人越打越骄,可就真不好办了。长史见状,正要出列,我便以手势阻止。隔了半晌,我才又开口道:“鲍鸿来攻,对我们来说不是坏事,当然更非好事。据我看来,坏事还多于好事。我军十战九胜,轻敌骄敌的思想已经非常严重了。近来长史也报告我,士卒们大都懒懒散散,这全是你们当将官的没有做好工作,是失职,懂吗?”

    我讲得激烈,顿时抑制不住伤处疼痛。女婢递上茶来,我抿了一口,放低了声音道:“我身为将军,也有责任管理属下,让你们始终保持着高昂的斗志和警惕的思想,可是现在我也病了,大家也睡觉了,那就没有人来约束了!平时军令军纪规定得好好的,怎么也都推脱不执行了呢?现在我最痛心的,就是有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晓得我们此时的胜利成果如何地来之不易!你们想一想,为今汉世,群丑作乱、天下未定,我们能洁身自好,别人自然会眼红,必然会在暗中捅你几刀。我们的身边,有哪一块土地是安定的?而且我们又是朝廷的公敌,人人都想砍我的脑袋发财哩!我们有什么资本可以骄傲的?无非是一座死城,万余兵卒尔。好象都拿这些不当回事了,好象我们有用不完的兵马,有花不完的钱粮了。难道天生就有的吗?我们为了这一天,打了多少仗,流了多少血!”

    诸将都垂首不语了,能看得出仿佛都在思考着我讲话的内容。我叹着气又道:“我真想败他一仗,让你们轻敌麻痹的思想可以为之一醒。但我不能这样啊,我们每一个士卒都是一条生命,难道可以任意去驱使他们的吗?那样是不负责任,是非人的行为!我一直都提倡大家能发挥自身的优点,但不是放任自由。以后每十日召开思想会议,由我主持,让大家都来畅谈,发扬优点,改正缺点。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诸将唯唯喏喏地点着头,司马恭道:“那,这当前的敌情……”

    我手一挥,道:“先放着。不摆正思想、端正态度,这仗就没法打了。”

第131章 痛断手足(2)() 
这次会议在众将中的震动,不亚于“对敌十万”。其重大成果就在于军纪、军令重新被列入条陈,并准备着人誊写,以保证人手一份。另外,文案司马王据升任监军,有根据军令规程处罚行赏的权利,若不能做到令行禁止,那么往日的一切努力都会白费。再次,战前进行全军整肃,要使每一个人都端正思想态度,以保证军容齐整、军纪严明,军队的统御治理大权,进一步进中到我的手上。

    正当我有感于纪律、士气重要性的时候,一封以司空张温名义发来的檄书被递交上来。

    我迎着众将惊愕的眼色,把书信展开阅读:“虎骑校尉颜:盖闻知者顺时而谋,愚者逆理而动。常窃悲伏波无贤,卒自弃于莽莽不毛,马革裹尸,传世之讥者也。猛禽以名字典军,有王佐之才,治世之能,为圣上优宠。今秉以征伐之任,率羽林而督五部,权救国难。奈何疑浮相僭,为灭族之计乎?”

    我哼了一声,接着看了下去,“朝廷之于猛禽,恩亦厚矣,委以将佐,任以虎骑,事有柱石之寄,情同子孙之亲。匹夫媵母,尚能致命一餐,岂有身披青绶,职典大邦,而不顾恩义,生心外畔者乎?猛禽与阁僚语,何以为颜?行步拜起,何以为容?坐卧念之,何以为心?引镜窥影,何以施眉目?举措建功,何以为人?惜乎!弃休令之嘉名,造枭鸱之逆谋,揖传世之庆祚,招破败之重灾。高论尧舜之道,不忍桀纣之性。生为世笑,死为愚鬼,不亦哀乎!”

    我差点要吐出血来,双手颤抖,心道:这狗东西竟然这样骂我,老子为汉朝卖命,甚至连自己的灵魂都差不多废了大半,现在只不过为自己的将来,甚至尔等的将来算计了一次,便招人诽谤,成了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了!

    “感汝与猛禽俱起佐命,同被国恩,而中道分离,感慨之矣!君乃愚妄,自比六国。然六国之时,其势各盛,廊土数千里,胜兵将百万,故能据国相持,多历年世。今君天下几里?列郡几城?奈何以区区十步之地结怨天子?此犹河滨之人,捧土以塞孟津,多见其不知量也。”

    “方今天下纷乱,贤良效命,复能宏我大汉盛时之景,威吾四方蛮夷之献,何不如哉?而猛禽独中风狂走,自捐盛时。内听骄妇之失计,外信谗邪之谀言,长为群后恶法,永为功臣鉴戒,岂不误哉!圣威昭隆,勿再以前事自误。愿留意顾父丈妻子,无为亲厚者所痛,而为见仇者所快。南阳伯慎顿首。”

    我摇了摇头,把信件交与司马恭等传阅。司马恭览章大怒,道:“这小子竟以司徒全家为胁,逼迫将军,真该碎尸万段!”

    我心道:上次我说汉末形同六国,应该是在杨赐和袁隗面前,现在张温也知道了,必然袁隗已改换门楣,自愿做大将军何进的走狗了。这样看来,岳丈大人真是危险啊。可惜他们不肯从我计策,共同出京,以致于现在我鞭长莫及,还给宵小之徒钻了空子,捏到了把柄。还有,这封表章把小清等也骂上了,恐怕让她们知道更是不妙。见诸将愤怒,勉强笑了笑,道:“这一封信写得挺好啊,不过即使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对他就会真有什么益处吗?你们也别太急,这肯定是他们的激将法,想把我军骗出城去会战呢!”心念一动,在婢女们搀扶下站起身来,“也好,也好,即然他们这么想把我们弄出去,那我们就将计就计好了,何必扫人家的兴呢?”

    诸将开始有些不解,见了我兴奋的脸色,这才纷纷会意,点头冷笑起来。

    “鲍秉!此次由你领兵打先锋,只准败不准胜。”

    鲍秉接过将令,大声称是。我勉强笑了笑道:“恐怕这却为难了我们的鲍司马,想来他挥军打仗,却又只许败不许胜,还不在心里大叫倒霉嘛!”

    众将齐齐附掌,鲍秉惭道:“现在下已知大人深谋远虑,必能稳操胜券,鲍鸿那个小儿,也就活不了太长了。”

    我赞许地点头,又发下两支将令,“许翼、高敬,各统三千精兵,伏于敌军必经之道上,一旦鲍鸿轻率追来,便设伏击之!”

    司马恭磨拳擦掌,道:“将军,那我呢?”

    我微笑道:“长史每仗必要躬亲,实在劳累,此次就和王司马一起镇守后方,督运粮草吧。”

    此话即为激将。司马恭跳了起来,很是委曲地道:“这……这恕末将难以从命。大丈夫当冲陷疆场,奋死杀敌,将军却让我运粮,这太没道理了吧。”

    我佯嗔道:“难道王司马就不是大丈夫,就你是大丈夫吗?”

    一句话就说得他哑口无言。众人相视一笑,王据怕自己引起长史不满,赶忙劝道:“大人也是为你着想,司马长史,还是不要再争了吧。”

    司马恭面红耳赤,道:“我,我司马恭可不是说王兄弟不丈夫……”

    我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道:“好吧好吧,那此次就交给你个麻烦点的任务。你带一千人马,从敌军后出现,要让鲍鸿以为至少有万余部队。那样他就会把重点放在眼前的这一仗上,全力攻击峄醴,你懂吗?”

    司马恭皱着眉想了想,却摇了摇头。我笑起来,“你想想,鲍秉去诈败,故意丢盔弃甲地,但是鲍鸿也非等闲,必定不敢轻易深入。此时你在后面装出急不可耐的样子,故意露出声形,他必然怀疑是否我布了埋伏。他深知我兵力弱于他,你那儿装得越多,他会越以为峄醴空虚,这样便会倾巢来攻了。”

    司马恭大喜,哦了一声,“对对,他一来攻,许、高二司马便左右夹击他,鲍秉兄弟也趁势拉出甲骑,冲他一阵。那就大胜了!”

    众人哄笑起来。我突地笑容一敛,道:“可惜甲骑统领杨兄不在了……”见众人神色俱为一黯,哀叹道:“但愿此仗大胜,不要再有兄弟受伤、阵亡。我颜鹰此次要亲率铁甲骑兵,猛击贼子,为杨兄弟报仇。”

    诸将一齐奋声道:“愿随将军!”

    “好,卢横,我命你领铁甲卫队为预备队,哪方吃紧,便往援之。”

    卢横轰然领命。当下各自解散回营准备,我自觉精神一振,勉强回房。

    夫人们早在房内等我了。孔露、杨丝赶上来扶住我坐下,嗔怪地道:“都病成这样,还和将军们聊这样长的时间,你这一天还没吃过东西呢。”

    孔露连唤婢子。我靠在她怀里,微微闭着眼道:“我没有食欲,还不想吃。”

    孔露仍是唤人给我送来肉汤,眼睑一红道:“早不吃晚也不吃,相公难道想急死露儿么?”

    我伸手摸摸她的面庞,笑起来,“什么时候露儿变那么多愁善感了?为夫真想好好疼疼你呢。”

    杨丝、小清一齐嘻笑。孔露俏脸一红,扭头不言。

    我枕着她的大腿睡倒,舒服得呻吟起来,“还是我们的露儿知道疼人。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露儿便想推开我,却又不忍心的样子。满面菲红地望着小清、杨丝,娇嗔一声,“不来了,相公这样讥笑露儿么!”

    胡扯了良久,这才提起正事。我将张温的书信拿出来给夫人们一看,顿时她们七嘴八舌地口诛笔伐起来。

    小清道:“哪有他写的这样?夫君所为,只不过迫于无奈罢了,其实对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够客气的了!现在这老家伙把夫君骂成这样子,我们就应该好好还击他一下。”

    孔露也恨恨道:“我们可从没给相公出过什么坏主意。要说坏呀,就是他们这些达官显贵,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敢做。”

    我噗哧一笑,道:“露儿,就事论事罢,别扯得太远了。”

    孔露一点我的额头,不好意思起来,“你呀,什么都为你着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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