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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鬼天气还真是捉摸不透,上午还是阴沉沉的天,这不到一盏茶的功法,热得连马都走不动了。”杜田朋今天下午必须去邻镇交货,眼下天气的酷暑累得人仰马翻,就连久经沙场的他也是有些走不动了,只得找个阴凉的角落休息一阵,再做其它的打算。
“老杜,我看今个这天气有些不正常啊,你瞅瞅前面,那枯叶似乎都有要被点着的趋势了,这哪里六月的天气,整个林子都快变成火炉了。”另外一个叫做马云伏的壮汉双手叉腰,有些气喘吁吁,力不从心地说道。
杜田朋抽出了腰间别着的水袋,猛地朝着口中灌了几口水,把几乎冒烟的喉咙给稍稍解救了回来,像一滩软泥般蹲坐在一旁的大树下,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看这日头还坚持半天,整个林子非得点着了不可,我们还是快些走,免得到时候被这把没由来的火给烧化了。”
其余的几个壮汉听了,无奈地支撑起身子来,拉扯着一旁的骡马,不停地将它们向前驱赶,可这群马儿无论怎么鞭抽,就是不肯动,最后索性围着一棵大树开始绕起了圈,让人哭笑不得。
“这马都走不动了,我可宁愿被烧死,也不愿再多走一步了。”一个壮汉把自己的上衣全部脱了,搭在了一旁的树枝上,干脆平躺在地面上,重重地喘起了气。
杜田朋也是有些无奈,他一把年纪了,这种天气也有些熬不住,当下没奈何,只得跟着躺了下来道:“话也说得是,大家停下来歇上半个时辰,再做打算吧。”
商队的人一听领队说要休息了,当下纷纷四散开来,手中摘着大片的树叶不停地扇着风,用微微的凉意来稍稍缓解蒸人的酷暑天。
商队停下来休息没多久,远处忽然闪掠出了一群黑色的身影,他们向着前方疾行,走了没多远后,立刻纷纷叫苦不迭道:“这是什么鬼天气,怎么突然间就像到了火山坑,亏我们还穿了一身黑,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谁知道呢,赶紧走吧,看看能不能趁这鬼天气在路上捞一票,这几天我们都不用出门了。”
黑影绕过了几片树林,来到了商队落脚的地方,两路人马相撞,原本还在乘凉的杜田朋忽然吓了一跳,慌忙喊了一声道:“有山贼!”
其余的人纷纷起身,大家围到了一团,手中各自持有兵刃,护住了身后装满香料的马车,这十车香料可是他们的命根子,万一没了,只怕要喝五年的西北风才能赔的清了。
“哟!这还真让我们撞上了,看来鬼天气有鬼天气的好处。”几个黑衣人从树林中蹿了出来,看清他们的面孔之后,才发现原来都是先前在七香村打劫的鬼面贼,自从上次首领死掉之后,群龙无首的他们便开始蹲在了各处山林之中劫掠。
为首的鬼面贼叫做黑煞心,虽然名字听起来有几分声威,但实际上却没有多少本事,平日里只靠着狐假虎威来虚张声势,但是对付起几个平头百姓,黑煞心还是有着几分信心,当下摩擦着手中的大刀,轻砍在了一旁的树干上,恶狠狠地道:“把货全都卸下来,我们还可以饶你们一条性命。”
杜田朋轻呸了一口道:“做梦吧你们!”
黑煞心见他一脸无所畏惧的神情,当下有些讶异地道:“看不出来,一把老骨头倒是有几分骨气,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子硬!”
马云伏见鬼面贼要动手,慌忙拉了杜田朋一把,苦口婆心地道:“老杜,你性子咋就这么烈,为了十车香料犯不着赔上自己的性命,再说了,这群人可都是亡命之徒,你还得和他们动手不成?”
黑煞心闻言,忽然笑着点头道:“你这人倒是有几分见识,好好劝劝你的老伙计,犯不着为一点钱财搭上自己的性命,太不值了。”
马云伏连连点头,神色有些难看地道:“是是是,我这就劝劝他。”说完他把杜田朋拉到一侧的角落里,唉声叹气地道:“这天有不测风云,卖卖赔了就赔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杜田朋倒不是真不怕死,当下一听,心中倒有些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十车香料,可足足能抵上几百两黄金了,这会的买卖可是赔大了!”
两人相视无言,正准备招呼兄弟们离开,忽然不知从何处吹来了一阵狂风,将两人吹得险些窒息了去。
这阵狂风可有些了不得,炽烈的热浪就像是气化的火焰一般,从地面刮到天上,周围的草木在一瞬之间就被蒸腾干了水分,化作了干枯的焦灰。
狂风呈火红之色,吹散开来大有遮天蔽日之势,一时间林间竟然燃起了火焰。
“怎么回事!”黑煞心见高树上掉了几片火花下来,心中也是一惊,赶紧后退了几步,只见远方一道残影飞速闪掠而来,在半空之中打了一个旋,然后猛地坠落到了地面上。
那身影全身裹挟着滚滚的红色烟尘,就像是一颗从天坠落的陨石,脚踏在地面上的时候硬生生地砸出了一个深坑来。
“轰!”地一声巨响,炎风气浪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将临近的一群鬼面贼给震飞了去。
等滚滚烟尘消散之后,那人的身影方才缓慢地显露了出来,一身粗布麻衫,银白色的长发披搭在肩头,重要的是,他的周身似乎弥漫着一股极致的高温气流。
第399章 我是来寻仇的()
“是他!”鬼面贼之中,似乎有人认出了这个陌生男子,尖叫出声道:“他就是当日杀死老大的人。”
所有鬼面贼一听,纷纷向旁边撤开了一步,目光之中带着浓郁的惊惧神色看着眼前的人,身躯都不自觉地开始微微颤动了起来。
“是他。真是他。”
一个胆小的鬼面贼双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朝着后面撒腿就跑,炎烟之中的人形彻底显露出来,正是孟蘅。
“怕。怕什么,他虽然实力很强,但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应该不会对我们下狠手的吧。”黑煞心毕竟是这个小团伙的领袖,当下吞咽了一口唾沫,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心想眼前的陌生男子当日既然肯放他们一马,证明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应该不会赶尽杀绝的。
“是是,这位英雄很好说话的。”另外一个鬼面贼也连连点头,露出了一丝谄媚的笑意道:“英雄,你看这里有十车香料,我们兄弟几个劫掠一趟也不容易,八车香料就分给你,其余的两辆由我们均分。”
孟蘅转过身来,淡漠地望了他一眼道:“你们还真是本性难移。”
鬼面贼闻言恍然,此人既然愿意出手搭救七香村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贪财之人,当下慌忙道:“这十车香料我们一车都不要了,悉数退还给他们,英雄看这样如何?”
孟蘅并没有看他,而是走到十辆马车旁,看着持刀在手的壮汉,慢条斯理地问道:“这座林子叫什么?”
一个壮汉见此人没有歹意,而且恶贼们似乎都对他心存忌惮,当下不敢有丝毫怠慢,知无不言地道:“这里叫做青叶林。”
“青叶林?”孟蘅闻言身躯猛然一震,有些惊诧地紧盯着他道:“那这片林子的左侧是不是有一片竹林?”
壮汉先是一愣,摸了摸头仔细思索了片刻之后回答道:“好像是的,那片竹林不过已经荒芜很久了,以前有一户人家住着,后来那户人家的主人便不在了,我记得那林子叫做疏叶林吧。”
孟蘅双眼渐渐地睁大了,继续问道:“那这附近最大的城镇叫做什么?”
壮汉想了想道:“最大的城镇,应该就是长岭了吧。”
“长岭。长岭。我又回到长岭了。”孟蘅看着远方的天际,双眼也微微湿润了起来,喃喃低语地道:“父亲,爷爷还有乾叔。我又回来了。”
几片枯叶从树上零落而下,飘动到他的肩上时,被一股无形的火焰瞬间烧化成为了灰烬,他的声音回荡在整片林中:“陈家。还有荒毒宗,我孟蘅回来了!”
喊声如同闷雷一般回响不断,留下的几个壮汉皆是面色一怔,有些迷茫地道:“孟蘅。这个人的名字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
“孟蘅,我也觉的挺熟悉的,似乎在哪听说过。”
一个壮汉手掌拍打在木板车上,惊骇地道:“我记起来了,十年之前在长岭中,声名显赫的孟家被陈家联合荒毒宗两大势力在一夜之间剿灭,而唯独一个人被救走了,那时候陈家还悬赏千两黄金寻找此人的下落,他不就是。”
“孟家的嫡长孙,孟蘅!”
“他竟然回来了,而且实力似乎很恐怖的样子。”
“唉。看来长岭又要多事了。”
和十年前的那场连绵细雨一般,今早的清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来,长岭还是当年的长岭,街道宽阔,由细密的青石板砖铺垫而成,清亮的水流在砖块的细缝中流过,涌入了地底的暗道之中,最后全部流向了城外。
一般早起的早点摊之外,便只有那些劳作的贫苦农民,以及在青楼逛了整整一夜的贵族公子哥,他们或带着对一天生意的憧憬,或带着对秋日收获的期盼,或带着一身的疲惫与倦意。
“芸姐真不愧是万花楼的头牌,那水蛇腰折腾起人来简直是不要命。”
“美得你,能够成为芸姐的入幕之宾,还不是看着你陈家势大,少在那给我们得瑟了。”
两个纨绔子弟勾肩搭背,在街道上招摇过市,时不时偷瞄街上的大姑娘一眼,开始评头论足了起来。
两人抬着头用闪烁不定的一对眼睛四处张望着,此时雨忽然下得更急了一些,一阵裹挟着细细雨丝的风吹拂而来,他们正准备用衣衫去遮挡一些,却发现四处涌来的并非凉意,而是一股浓郁的炽烈狂风。
“真是奇了怪了,这风雨交加的天气,怎么好像突然变热了。”身材稍显高大的一人用手摸了一把前额,发现自己竟然被刚刚的一阵狂风给刮出了细汗来,不由惊奇地道。
他身旁的公子哥也是连连点头道:“这天气怎么突然好像就变热了许多。”
两人正为这没由来突然变热的天气犯愁,忽然正前方走出来一个人,那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背后还斜插着一柄阔剑,行色匆匆,看起来似乎有什么急事。
两人刚好挡在了路的正中央,那人笔直向前,也没有要让路的意思,于是两方就撞倒了一块。
“借过。”那人身材瘦削,扶了扶头前的斗笠,沉声说道。
两位公子哥平日里都是嚣张跋扈成性,在这长岭之中算是能够横着走的人物了,见眼前这人装束奇特,不像是本地人,当下心生逗弄他一番的想法,于是将肩膀都靠到了一起,拦在路中央,每人都将自己的双腿给分开,面带戏谑神色地道:“想要过去,从大爷的胯下钻过去!”
那人微微昂起头来,看着身前与他一般高的两人,脸色忽然变得冷冽了起来,再度重复了一遍道:“麻烦两位让开。”
“哟!还挺客气的吗?大爷不是跟你说过了,想要过去的话,喏!从这里钻过去。”他指着自己的胯下,得意洋洋地道。
“你确定?”那人沉声问道。
公子哥插着腰,嘿嘿笑道:“别废话了,我今日能让你从我胯下钻过去,算是你的荣幸,赶紧的。”
那人点了点头,忽然身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