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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我投奔洪氏,起初也是好好的,后来父皇西岐的皇帝看上了娘,甚至对我视如己出。”
他说到这,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来。
“再怎么视如己出,我也不是西岐的真皇子,但是这些年他对我的喜爱,甚至超过了我的同母弟弟,朝臣谁不知道他对我的喜爱,我就是云姜最大的威胁。”
明镶偏过头,看到他微微泛着青色的下巴,心里涌起对着阿鬼才有的心疼。
他垂下头,看着她,收敛了讥讽:“在龙腾容不下我,西岐也容不下,南平我的外祖父家,哼,镶儿,三国之中,都没有我立锥之地,我只能隐姓埋名的活着,你说是不是很憋屈?”
他那个“哼”让明镶感受到满腔的无奈,南平淳于是大族,这个姓氏的人,让明镶曾一度很讨厌,他们有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已经打不死,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曾经在南平,就被淳于家的人追赶的很苦,甚至成为他们的小辈,作为积累声望的垫脚石看待的。
家族的每一个人都为家族的荣耀而活着,而奉献,必须以家族利益为主,这哪里像个家族?比起明镶曾经知晓的一些杀手组织都差不多了,曾经孟一昶对淳于家评价是,“没有人味”。
若是知晓卓不凡的身份,也只会利用他罢了。
对淳于一族,当初在南平的时候,卓不凡就是厌恶的。
他少见的落寞,看的明镶心中一紧,她下意识的摇头:“不是,你若是卓不凡,快意江湖的三俗公子,三国之中哪里是不能去的。”
卓不凡怔怔的看着她。
她语气又坚定了几分:“你不憋屈,一直都是让别人憋屈的,比如我。”
卓不凡嘴角瘪了瘪,想不到她还会说笑话了。
“是真的,你是我认识的最厉害的人,三国像都是在你掌握之中,我一度以为,你会征服这个天下,成为霸主,最庸俗的霸主。”
卓不凡眼中的黯然一扫而空,被她的话说的哭笑不得。
“那现在呢?我还是最庸俗的?额霸主?”
明镶十分认真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现在我也看不清楚了,你做了这么多,龙腾乱七八糟的,西岐多半是留给你那个同母弟弟的吧,南平”她揉了揉鼻子,疑惑的看着他。
只差没问,你当初搞得天翻地覆的,现在又摆出这幅落寞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看在眼底了,到底是要做什么,一时发疯啊?
卓不凡咧了咧嘴角。
“我只是出气,意难平,心中郁结,自然要找点事情做,你实在太不了解我了镶儿!我只喜欢不受约束,高兴戏弄谁就去戏弄谁,不高兴的时候可以随便找个人出气,但是这皇宫,你看,”他指着远处的宫闱,“就像是一个大鸟笼子,无聊的皇帝,找一群女人一起陪他无聊,被女人骗,被臣子骗。”
明镶抚了抚额头。
他越发对这个话题兴致勃bo起来:“难道你觉得皇帝能比当三俗自在?本公子可不愿意,皇上能什么话都说吗?百姓见义勇为、做了好事、努力奔生计了,国家还会给他们奖励,这些官员们,他们表现好的可以升迁,可以收到褒奖,但是皇上呢?他给别人奖励,谁来奖励他,他不能睡到辰时,早起晚睡的,谁来说他做的好,奖励他?”
明镶看着他虽然带着笑,很亮很认真的脸,有些楞。
“连自己的儿女都保不住,当个皇帝有什么意思!”
卓不凡看着她呆呆傻傻的样子,笑了,将她拉到怀里,揉了揉她的头。
明镶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受着山中的轻风,慢慢的宁静下来。
又听他道:“我也曾经志在天下,父皇跟我说,我和云姜最得他看中,我们谁做出成绩来,西岐便是谁的,太子又如何呢,天下只能是强者的,现在天下三分,但是已有强弱之分,三足鼎立肯定不会长久,天下分久必合,他倒是看得清楚,他想要保全这西岐大好江山,就必须要有个有野心有手段的继承人。”
“那会我正是被云姜压的最为反叛的时候,他跟我说了这番话,让我拿出成绩来给他看,我想他应该是真心当我是他儿子吧?我化名出去闯荡,着手安排这一切,想要让他看看,除了西岐,其余两国都是一团的乱,西岐修生养息这么多年,等到新皇登基统一天下不是空话。”
“我不与云姜争在西岐的成就,我也能胜他一筹”
“我知道。我就是一颗棋子。”明镶一语,让卓不凡默了。
忍了片刻,他垂着头看着明镶的头顶,她没有再说话。
他终于悠悠的叹了口气:“是我不对。”
“我知道。你让我当了棋子,若不是爱上我,你也不会觉得自己不对。”
卓不凡怔了两秒,扶着她的肩膀,将她从自己怀里拉出来,让她和自己面对面。
还好,明镶神色淡定,没有异常,没有愤怒,没有怨气冲天,但是这话让他怎么听怎么怪异。
他郑重的问:“不生气了?”
“你说呢?要是你呢?”
卓不凡又默了。
觉得今天明镶很不对劲,她的话淡淡的,却伶牙俐齿多了。以前他不是不开玩笑,只是她很少回应。
若是他,他自然是让利用他的人后悔,不杀了那人,也闹得别人不得安生了。
他突然顿悟了,难道这就是她的报复手段。
他一脸探究的看着明镶,明镶抬眸也看向他。视线相触,他心里突了一下。
“怎么才能原谅我?”
明镶柔柔一笑:“对待敌人不能盲目出手,一定要找到他的弱点,并且确定。”
这句话是卓不凡曾经跟她说的,让她在对待慕容鐕的事情上理智一点。
提起慕容鐕,卓不凡眼皮跳了跳:“镶儿,我可不是敌人啊!”
明镶似笑非笑:“若有一天,需要男色的时候我也会如同你一般,绝对不会给你丢脸的。”
说完,卓不凡脸都黑了。
“州官放火,百姓也得点盏灯啊。”
“我慕容鐕和云姜,你看我知道他们无法结盟之后不就没有改变主意了么。”
“是啊,我知道。”
明镶点点头,看着卓不凡无语的样子,终于她也有今天了!终于卓不凡也有被顶的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
明镶醒来的当天晚上,卓不凡的那个同母弟弟,四皇子云青来了。
彼时他们刚吃完晚饭,在院子里消食。
明镶要离开,被卓不凡拉住了,她隐隐从他的话中听出他有旁的打算,也许在西岐并不会待太久,至少不会在岐中,以云黎的身份。
这也许是她唯一一次见他的亲人的机会,她也就没有强要离开,随他一起坐下来。
云青和卓不凡有四五分相似,尤其那眉眼长的最像,但是气势却截然不同,这也不难理解,卓不凡青春年少之时都是在外闯荡,筹谋,而云青则是好生生的生活在他的父皇为他准备的金银窝里,就算有云姜的打压,也没有吃过什么苦头。
他一袭银灰色锦袍,随着他的走动,不时乍现一抹流光,玉色腰带,羊脂玉的束冠,浓眉大眼,唇形很好看,不似卓不凡那般薄,笑着进来,左侧有个大大的酒窝。
好一个偏偏少年郎!
“二哥!”说着他大步进来,挨着卓不凡就坐下来,自顾自的倒了一大杯茶水一饮而下。
“这天是越来越热了。还是二哥这好,这个葡萄架子下挺好,二哥你这葡萄架下连个蚊虫都没有,这都怎么打理的?我宅子里的那些个人就打理不好。”
卓不凡面上是淡淡的笑:“喜欢这的话,以后你就常来,要不咱们俩换换府邸?”
云青连连摆手:“哪有这样的道理,父皇赐下来的王府,不然他还以为我不满意呢,其实,我园子里那一大片的荷塘,我也很喜欢的。”
云青说着笑了,满眼亮晶晶的。
“这就是二哥挂在心尖上的睡美人?”云青说着看向明镶,“你昏睡的这些日子我来见过几次。我若不来,我这二哥肯定想不到我这弟弟,连见我一面的时间都不肯抽出来。十足的见色忘弟,现在你好了,我也松了口气,不然二哥还不会见我呢。”
明镶看了看卓不凡,又冲云青笑了笑,不说话,她还不知道卓不凡对这个弟弟是个什么态度,再者,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云青也没有继续拉着她说话,而是和卓不凡絮叨起来,从皇帝的身体恢复了不少,那些曾经叛向云姜的臣子的处置,和忠臣的抚慰,司家军的奖赏一路扯下来天有些发黑了,他才说到正题上,说了这么久,他曾暗示明镶离开,但是被卓不凡拦下了,他心中暗叹,越发不敢小瞧明镶了。
“二哥,我听说东宫那位今天闹出不小的动静来。”
“哦?又怎么了?”卓不凡有些意兴阑珊,不久前他才知道,他做什么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又发生了一些事,他的心就淡了,对西岐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不上心了,他终归是个外人。
当初是他想的简单了,就算是西岐皇上属意他即位,那些朝臣也不会同意。
他要天下,也不能先从继承西岐开始。
云青不知是听不清他的淡淡,还是故意忽视,他脸上有些怒气:“那位从午时一直睡到现在还未醒,看管的人以为他死了,赶紧上报给父皇,父皇遣了太医去,才知晓他是睡着了,这一番闹腾他都未醒。那些缠着他的鬼怪突然就消失了。二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真是奇怪,他先前被折腾的眼睛都合不上,突然就好了。”
明镶也看着卓不凡,等着他回答,她细细想了一遍,云姜是再他们离开之前才睡的,他们去见云姜的时候,他还明明一副撑不下去的样子,根本无法入眠。她想了一遍卓不凡和云姜的对话
突然眼前一亮。
卓不凡正好看过来,嘴角微微勾了勾。
然后他看了眼云青:“我也不知道啊,我中午去见过他,那会他已经快死了。”
云青盯着卓不凡“哦”了一声:“是吗?”语气却是明显的不信。
但是看卓不凡如此淡定,他蹙了蹙眉,道:“二哥,那位害死了母妃,现在却只是被软禁,父皇很显然是不打算杀他的,万一他再东山再起,最先开刀的就是你我了,我们要不要斩草除根。”
卓不凡盯着云青,突然笑了一下:“弟弟长大了,二哥深感欣慰。”
云青一愣,接着又垂下来头,趁机感叹了一番这些年受过的苦,被云姜压迫的惨况。
卓不凡一直淡淡的听,简单的说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
直到天色黑透了,云青才怏怏的回去了。
“要离开了吗?”云青一走,明镶就问道。
卓不凡笑:“是啊,走。”
“他不需要你护着了。”
“嗯。他长大了。”
自然是长大了,还撺掇他二哥去‘斩草除根’。
明镶心里有些怒,卓不凡和她一样,有亲人还不如没有亲人,她从慈恩寺回来,看到卓不凡这个府邸的名字,知晓他的封号,就有些替他不值得,庸王,这是他的封号,庸,平庸,不高明之意。
西岐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卓不凡的心智自然不是平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