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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尹静跟许靖在一起时,尹静便暗地里与旧情人裴同勋有密切的来往,之后,更是怀上了裴同勋的孩子,也就是尹泽铭。
在裴同勋的指引下,尹泽铭以许家二子的身份走进了许家,得到了许老夫人的宠爱,但其实,这都是一场阴谋。
而尹泽铭的尸首被发现的同时,他是与裴同勋在一起的,而这恰恰,就是证实了尹泽铭与裴同勋有来往的事情。
尹泽铭是有目的谋取许家的家产的,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许老夫人知道这个消息,好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就是她,亲手把许氏交到了尹泽铭的手上,这跟她有脱离不了的责任。
许老夫人接受不了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噩耗,身子是再也受不住,才会导致昏眩了过去,他们急匆匆地把她往医院里送。
许莘看着那盏红灯,直到现在,她仍是不敢相信,尹泽铭竟然不是许家的人,他的身上流着跟他们不一样的血液,他甚至是早有预谋潜伏在许家,只为了夺取他们的家产。
那么,这么多年的情分呢?是不是代表着,那也是假的?
只要想到这些,她就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忍受。
她抹了一把脸,抬起头看着一直缄默着的许墨笙。
“大哥,”她唤了出声,声音略显有些低沉。“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二哥……尹泽铭,他不是我们许家的人?”
这个消息,还是由许墨笙告诉他们的,从他口中得知这样的消息,怎么能教她不惊讶呢?
这种事情,她是连想都不敢想。
许墨笙就倚在旁边的墙,此时听到她的话,微微侧过脸来望着她。
“五年前。”
就是从他无意间知道了这样的事情,所以,他才会要苏凉跟他结婚。只是,他与裴聿不一样,在最初,他就与苏凉说得很清楚,而苏凉,也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跟他度过了这五年的光阴。
许莘微怔,随后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不久后,急救室的红灯熄灭了。
众人连忙上前等候,急救室的门打开,然而,带来的却是让人难以接受的消息。
“病人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导使血液大部分冲向了脑部,发生了急性中风。往后,病人不能再正常走路了,之前送来的那次,我就跟你们说过,病人现在的年纪大了,不能再受这种刺激……”
医生说了很多,然而,许莘却注意到了其中的一句话。
急性中风。
许老夫人经过这一刺激后,身子终于熬不住了,她现在的年纪,本来就危险,这一刺激下,便变成了中风。
也就是说,许老夫人接下来的岁月,生活都需要别人来打理,甚至,只能坐在轮椅上了。
她还没能消化这样的事情,许老古人便被人推了出来,直接便送进了病房。
病房内,许老夫人已然清醒,只是,她半坐在床上,神色较为呆滞,从醒来开始,便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许莘看着她这副模样,毕竟是自己的奶奶,虽然,她的性子有时候太过蛮横顽固,但是在这个时候,她还是难免有些心疼她。
医生交代了,许老夫人接下来的几天都得呆在医院里,密切地进行观察,出院的日子未定。
许莘天天都过去医院守在许老夫人的床边,许氏现在是由许墨笙接手,许靖在
旁帮忙。谁也没想到,在许家落魄的这时候,是许墨笙最后站出来处理这烂摊子。更是没想到,过去的五年光阴,许墨笙在国外靠着自己的能力建立了一间公司,而这一回,也是从自己的公司抽取资金来暂时救助许氏。
对于许墨笙,许老夫人的心情大概是极为复杂的吧?
明明是自己最讨厌最不喜欢的孙子,如今,却成了救命的稻草,原以为,他会笑着看他们落魄,却怎么都想不到,他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挽救许氏,甚至连半点的怨言都没有。
是许老夫人过分宠爱尹泽铭,才会导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不喜欢许墨笙,决定许墨笙不听她的话,老是忤逆她,因此,很久之前就对许墨笙不冷不淡的。
偏生,许墨笙成了许家的唯一的一个希望。
其实,许莘知道,许墨笙这些年在暗地里忙碌着什么,她也早就料到,他肯定有了自己的打算,她原以为,他那么做,是为了终有一天脱离许家,没先,却是为了帮许家。
即便这个家对他不好,但到底,他还是爱着这个家。
过去一个星期,许老夫人都是沉默寡言,偶尔的开口,也只是说一些无关重要的话。
再过几天,许老夫人终于被批准出院。
出院的这天,是许墨笙过来接送的,她推着轮椅,看见他走在前头的背影,刚刚他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他似乎瘦了一些,大概,是公司里的事让他自顾无暇吧?就连睿睿,也是交由家里的佣人代为照顾。
到了停车场,她想要把许老夫人抬进后座,没想,他却走了过来,亲手把许老夫人给抱了起来,放进后座。
她眼尖地发现,在被他抱起的瞬间,许老夫人的脸有一瞬间的尴尬,却又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瞅着他。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笑,恐怕,许老夫人这两天的沉默,是在后悔自己过去所做的事吧?后悔自己对许墨笙的漠视,后悔那些刻意而伤人的冷淡。
她坐到了许老夫人的身侧,随后,许墨笙便启动车子,向着家的方向而去。
回到了家,安顿好许老夫人,许靖便让她到客厅等待着,说是有事要跟她说。
许莘觉得以后,但到底还是没说些什么,乖乖地坐在客厅里等候,不一会儿,许靖和许墨笙一起来到了客厅,就坐在她的旁边。
“莘儿,”许靖唤了她一声,“往后,你就到许氏来帮忙吧,作好将来接管许氏的准备。”
这话,让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想也没想就吐出了那三个字。
“为什么?”
许氏是他们的公司,按道理,不该由她这个女儿来接管才是,毕竟,在她的前头,还有大哥许墨笙,不是么?
许靖似是知道她的心中所想,扭过头看了许墨笙一眼。
“墨笙已经说了,他不会接管许氏,他有自己的公司要管理,实在忙不过来。他觉得,你是最好的人选,爸也是这个意思,希望你能接手许氏。”
许莘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来。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接手许氏,甚至是当许氏的总裁,以前,她都以为,不是许墨笙,便肯定是尹泽铭接手才对……
她抬起头,看着父亲和大哥,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好。”
接下来的工作,几乎把她的时间全部占据。
从以前开始,许靖就经常会教导她一些关于许氏的事情,所以她也没花多少时间便上手了,但毕竟只是一个女人,公司里自然而然没有多少人信服。
幸好,她的身边有许靖和许墨笙在帮忙着,这才让她管理得顺畅了不少。
一整个月下来,她对许氏的管理已有了了解,许靖年纪大了,便逐渐开始放开手让她自个儿管理,而当许氏之前丢失的资金回笼,许墨笙也渐渐只给予她工作上的建议。
或许是因为有那份责任心在支撑着,她一直告诉自己,她一定要把许氏做下去,让所有人信服,这才能不让许靖和许墨笙失望。
许莘以为,自己的一辈子都会这么地度过。
许氏这样的企业,理所当然得定期参与一些宴会,而她身为许氏的总裁,新官上任,自然逃脱不了这样的宴会。
当晚,她穿了一件黑色的及膝晚礼服,头发高高地挽起,露出了光洁的脖颈,脚下踩着一双同色的高跟鞋,整个人看上去干练而精神奕奕。
这也是她努力朔造的形象,未免别人认为她太过年轻,而没有管理的资格。
晚宴上,尽是一些阿谀奉承的人,这些事情,她早就见惯不怪了,穿插在人群中,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豪爽大气,期间,但凡任何人递过来的酒,她都没有拒绝。
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商场上,女人往往要比男人吃亏得多。她也不怕吃亏,一心只想让所有人信服她,想把许氏做好做大,这样才不至于让父亲和大哥失望。
一杯又一杯下肚,她已然
觉得脑子昏沉沉的,她的酒量并不是很好,但是,她却知道,这样的一个地方,对新上任的她来说,是不能缺席的,她若当真拒绝这些递过来的酒,未免会给这些人落下不好的印象。
所以,即便醉得快要站不稳了,她依然强撑着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继续一杯又一杯地喝。
眼前的几张脸开始模糊了起来,她的脸上仍然挂着笑,不想让他们察觉分毫。
又一杯酒递到了她的面前,她伸出手,想要接过,没想,一只手却快她一步把酒接过,甚至是一饮而尽。
她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看,下一秒,胃里发酵的酒精在一瞬间清醒。
许莘呆呆地望着身侧的泠于晨,怎么都想不到,他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甚至是出手帮她。
其实,又怎么可能当真想不到呢?他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是理所当然的事,她只是没想到,他会出手帮她。
泠于晨把空杯放到旁边的侍应的托盘上,随后,手挽住了她的细腰,抬眸看着面前的这几个人。
“不好意思,我先带她离开一下。”
说着,也不管他们答应还是不答应,便带着许莘离开。
许莘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迷糊,等到走出了屋子,站在了冷风咻咻的后花园时,她才稍稍定过神来。
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偏过脸就是不愿意去看他。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算起来,他和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这样的单独相处,更是久远之前的事。
她仍然记得,当年自己的傻,还有为他掉过的那些眼泪,那时候的狼狈,就连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笑至极了。
明明,不想爱上他,却终究控制不了自己沉沦了下去,为了得到他,爬上了他的床,使计怀上了他的孩子。她原本以为,那么做,她就能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就能让他从此不再看着苏凉,而是看着她。
直到那一天,他从婚礼上逃离,她才终于知道,自己的那些痴傻,徒留下的,只是一桩又一桩的笑话。
他的心里没有她,从来都没有。所以,不管她花费多少的心思,他都不可能将目光投驻在她的身上,她所做的那一切,在别人的眼里看来,都是啼笑皆非的闹剧。
看见他在婚礼那天离开,只为了去接苏凉,当她看见车厢内苏凉的脸庞,那一刻,她明白了,那时候的自己,到底有多可笑。
最后,是她亲手结束了一切,包括肚子里的孩子。
过去五年,她都试着去忘记他,却发现,他已然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底,不管她怎么地自欺欺人,都是徒然无功。
所以然,她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五年间,没有跟任何男人交往,甚至一再地拒绝许老夫人给她安排的亲事,其实,她心里也明白,自己对这个男人,尚存最后的一点奢望。
她知道,自己这样当真是傻得可怜,但是,她不愿意去否认自己的心,她不过是想诚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