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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俞府,真正是热闹。
童玉青醒来时,自己正卧在俞翀的怀里,担心压到他的伤口,速度极快的坐直了身体,眨眼间她又被人往下一拉,没防备的身体又沉沉压在了俞翀的身上。
听着身下男人的闷声,她浑身一个激灵,猛地抬头,正好就撞上了他含笑的眼眸。
“醒了?”
童玉青愣怔的看着他,又把头闷在他的身上。良久后才抬起头,他看见,她的眼角又红了一片。
他轻轻的抚上她的眼角,柔声责备说:“上回不是说了么,别总这么揉眼睛,都红了。”
童玉青扯开笑,“饿了没,我给你弄点儿吃的。”
俞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躺下来。她乖乖躺下,依偎在他的身边。
良久,童玉青才听见他开了口。“想问什么,问吧。”
她转头看着他,神情微窒。
“我是俞家人,我要是死了,你就少了个对手,这样的结果你难道不高兴么?”
她把目光移开,声音里头带着隐忍。“你死了我就得当寡妇,还会被撵出门,这笔买卖根本就不划算。”
俞翀扯开一抹苍凉的笑意,“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青儿你怎么就不愿意承认呢?”
叹了一声,他突然哑声说:“我知道你心里存着疑惑,我明明可以自己去拿那对金蟾,为什么还要喊你去帮我偷。”
他停了停,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宽厚又微凉的掌心紧握着她纤柔的手,像是怕她突然跑了一样。“因为当时对你用情不是这么深,所以就算你送了命我也觉得无所谓。”
感觉到她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不自然,他又紧了紧掌心。“可现在你在我心里,万一你在里头有个闪失,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童玉青有些触动,这番话她在密室里就已经想过。要她来送命,最后又为了她赔命。当时她甚至是想要将昏迷不醒的俞翀摇醒,就是想要问问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些问题在心里结成了疙瘩,尽管庆安将他们救了出来,她心里那个疙瘩一直都没被解开过。可当她端着热水站在门口误会他出了意外时,这些问题突然就觉得不重要了。
既然不重要,那还在意什么?
“当年我阿娘还未进入密室就被她害死,就在那个金佛的位置。我俞翀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那天追着你去小佛堂,我突然就怕了。我阿娘已经死在了那儿,我的妻子绝不”
童玉青突然翻身侧躺,用手指抵住他的唇,截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咱们活着回来了不是?”
手心一痒,接着便感觉有些湿腻,她这才发现俞翀竟然伸舌舔了她的手掌心。脸一下就烧红起来,她把手收回来,嗔道:“都什么样子了还这样。”
俞翀扯开嘴角笑了笑,“我那对金蟾呢?”
“回来以后是庆安给你换的衣服,大约是他帮着收起来了,要我现在去把庆安叫过来?”
俞翀摇头,“不用了,那东西就是给他拿的,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目光瞥见妆奁旁的画像,他指着就问:“你进去就偷了一幅画?”
画上被人扣掉颜料的纱衣又在俞翀的眼前晃了晃,他想起了什么,抓着童玉青的两只手腕,看了一眼她的手指甲。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已经断裂,指腹被磨破,指甲里更是带着血迹。
俞翀心口一紧,“怎么这么傻。疼不疼?”
童玉青的手下意识的就想要往后缩,却被他紧紧抓着。
“那幅画是陈家独子陈墉的画作。青儿,你怎么知道陈墉习惯用花草制成颜料作画,而陈家的花草大多能医百病”
第52章 画中玄机()
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够洞察一切,她都能感觉到手心里湿腻的冷汗。
童玉青知道俞翀不简单,也明白他问这些话绝不是随口,她的心沉了沉,干脆破罐子破摔。“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还问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你还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俞翀的掌心又紧了紧,“当年俞家跟陈家的事情我还记得一些,你想要报仇,想要帮陈家讨回清白我通通都可以帮你。青儿你听我的,这一切都交给我,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童玉青紧紧抿着唇,似在思量,在纠结。
“你是说我给你惹太多麻烦了?”
俞翀灼灼看着她,“那道不是,我只是担心你,担心你再这么闹下去,那边的人迟早会坐不住的下狠手。我现在受了伤怕是又要休养一阵,所以这段期间我护不了你”
她眸子里一片复杂,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后来干脆从他的身侧起来,“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
俞翀眼眸微黯,“好。”
童玉青亲自给他做了碗清粥端了过来,又轻轻把他扶起,见他实在虚弱,连支撑自己坐起来的气力都没有,她又只能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勺勺的把粥吹凉了喂给他。
喂完了清粥,见他神色倦怠,正准备让他躺下,又见他抬了抬下巴。“那幅画,拿来给我看看。”
目光移到桌上摆着的那幅画,童玉青愣怔了片刻,才用枕头垫在他的身后,让他靠坐好。她自己走到桌旁,这才发现那幅画已经被她折腾的破败不堪。
因为她把画别在了后腰上,让那幅画多了不少褶子,有的边缘已经破裂,完全没了当初的样子。
将画像平铺在俞翀的腿上,看着父亲的心血,童玉青心疼不已。
“陈墉之作确实灵动,以往只有历代名家的画作才能卖上个好价钱,当代唯有陈墉能够一画千金求而不得。”俞翀对这幅画赞赏有加,可惜现在画作已毁,只能做个念想了。
“我记得当年为了这些画,祖父还差点儿将父亲赶出家门。”童玉青低头一笑,“记得有次祖父发了大脾气,罚爹爹跪了一天。当时年纪虽小,可我心疼爹爹,跟着爹爹一齐跪着。祖父不忍心,这才绕了爹爹。从那以后,只要祖父要罚爹爹,我就跟着爹爹一块受罚,祖父没了法子,也就不罚爹爹了。”
俞翀还是第一次听她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随着她的话,也在脑子里想着这样懂事又善良的孩子。
见她笑,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画中女子是谁?身姿曼妙,神情妖娆迷醉,不是天上的仙子,那也是山里的妖精了。你爹爹将她画得惟妙惟肖,好像活过来了。”
童玉青神情一滞,冷音说:“大概是我娘。”
俞翀眉心一跳,拿着画卷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移开目光,直直的看着她。
她紧紧抿着唇,似乎是不大这一段。在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里,俞翀知道如果她不想说的事情,就是别人撬着她的嘴巴她也缄口不言。
况且,俞翀也不想逼她。
“我娘是个青楼女子。我爹这辈子只画我娘一个女人,笑的哭的走的站的,不管什么样的,他只要画人,就只会画我娘。”
俞翀一愣,陈墉的夫人是名门出身,怎么变成了青楼女?
似是看出他的疑惑,童玉青嘲讽的笑笑。“爹爹的原配是大家闺秀,生我的娘却只是个红尘女。尽管母亲对我很好,可爹爹心里喜欢的,就只有我娘。”
都是大宅大院儿的,俞翀心里顿时就明白了。
“那你娘”
童玉青知道他想要问什么,她摇头,“我娘难产,将我生下来就已经死了。”
俞翀心口一窒,就她刚才说那些就能听得出,陈家祖父对她很是疼惜,陈墉夫人也亲待她,看得出她当时在陈家过的很好。可是当年陈家出事,她应该才有五岁而已
他尚且还有一瓦遮雨,可童玉青却在逃命。五岁的年纪一直到现在,她究竟是受了多少苦。
“青儿。”
童玉青抬眼,“嗯?”
他浅柔笑笑,“过来。”
她看了看两人之间不过两尺的距离,不明所以的又靠近了他一些。“怎么了?”
俞翀动了动,想要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却不想扯到伤口,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
童玉青吓了一跳,“你别动,好好靠着,我去叫庆安进来给你换药。”
俞翀一把将她拉住,目光灼灼。“等我好了,我带你去快意江湖。”
心口一窒,她抿唇笑。
“好。”
俞翀将画卷起来,一边说:“这本该就是你的东西,你自己放好了。大寿过后那边怕是要开始过来找麻烦了,你自己多留心。”
童玉青见他这会儿只能用一只手做这些事情,怕他在扯着肩膀上的伤,便接手说:“那边的事情我会防着的,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会安分守己,乖乖待在你身边,不惹事不生非。”
俞翀便放手让她来弄,视线不舍的再移到那幅画中,目光触及某一处,他猛地就抓住了童玉青的手腕。
“怎么了?”
俞翀将那幅画重新展开,就在画中女子纱衣的位置细细查看。童玉青的脸色有些难看,画中的人可是她的亲娘,算起来可是俞翀的岳母!
这画上的纱衣浅浅薄薄,栩栩如生,绿色纱衣的颜料又被她抠掉了一半,好像褪掉了半边衣裳。他这么盯着看,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窝着火气的把画拉到自己那边,快速的卷起。“看什么看,再盯着我娘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俞翀一愣,“青儿你误会了,快把画给我。”
童玉青瞪大了双眼,“给你干什么,给你再盯着我娘看?”
俞翀叹了一声,缓了一口气才说:“你没发现画中有玄机?”
童玉青卷画的动作猛地一顿,狐疑的看着已经卷至一半的画卷。一只修长又显得苍白的手伸了过来,将她手中的画重新拿去展开,指着其中一个位置。
“这里。”
顺着他手指所指的地方,童玉青清楚的看见画中女子的大腿根部有个浅浅的印记。
这不就是她当年调皮印下的印章么?
俞翀抬眸看她一眼,“你去拿把剪刀来。”
童玉青眉心拧成了疙瘩,“俞二爷你到底什么意思?”
俞翀好看的手指一直压在那上头,耐心的说:“这里的印记下头有别的痕迹。”
说完,他又用手指细细摩挲着女子的身体,看的童玉青是脸色铁青。手指抚过某一处的时候,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修长手指轻轻点敲这个地方,“这里。”
她抬手摸过去,又快速的把手给缩了回来。她不敢置信的盯着哪一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一把将画卷给抢了过去,放在桌上细细查看。
耳边炸开俞翀让她去找剪刀的话,于是她又冲到了妆奁边,翻出一把轻巧的剪刀,顺着边缘,轻轻的挑开了本该就只有一层的画纸。看见里头的东西,童玉青顿时僵在了原地。
“青儿?”俞翀一连问了两遍,童玉青都罔若未闻。
俞翀倔强的想要翻身下床,可此时身体虚弱,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挣扎了几下,人没怎么动,反倒是把身后垫着的枕头给弄掉在了地上。此时的童玉青正呆呆望着画中的东西,听见身后一声闷响,这才想起了俞翀来。
“你别动,我拿过来给你看。”
她将那幅画中的信件递给了俞翀,俞翀接过只扫了一眼,神情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