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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辕打开包拿出衣服把被汗水浸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现在已经有点硬梆梆的衣服换了下来，一边换一边问阿华：“怎么哪些孩子都说国语啊？”
“他们都是些中国孩子，我给他们请了个大陆过来的学生当老师。不敢忘本啊”阿华说着递了包烟过来，凌辕一看竟是“红塔山”。阿华说大哥我这里最好的烟只有这个了，还是我留了一年舍不得抽的。你将就抽吧。阿华不知道现在“红塔山”对凌辕已经是难得的奢侈品了。
“大哥你自己休息会，我今天还有点急事不能陪你，明天我一定好好给大哥接风。”阿华起身要走。
“阿华”凌辕叫住刚要跨出门槛的阿华：“你没事吧？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阿华回过身看看凌辕：“大哥，真没什么大事，只是不巧今天刚好要讨论一下孩子上学的问题。已经拖了一段时间了，我不好意思再拖。”
“没什么事最好，但你要认我这个大哥有事可别瞒着我啊”凌辕始终觉得阿华有些不对，像是在隐瞒着什么。
“好了，大哥，真没事。你休息吧，不然明天怎么带你参观我们的营地啊。”阿华说完离开了房间。
凌辕听见外面有人来来往往，有些嘈杂。刚想出去看看有两个女孩提了几桶热水进来给洗手间里的大沐桶加足了热水，然后给凌辕拿了香皂毛巾，刚要走被凌辕叫住。凌辕问为什么外面会那么吵，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说好像是德温大哥叫大家开会呢。说完就跑了出去。
凌辕一听是开会也没多想，赶忙洗了个澡，上床休息。一天的颠簸，他确实有些累了。
第二十一章 两难抉择
一、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很疲惫却总是睡不踏实。过去这一个月的经历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在脑中划过。也许是第一次睡这种竹楼吧，竟会觉得有些冷。“天寒知被薄，忧思知夜长”的意境也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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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点了一支烟，打开门走到走廊上，夜风吹来将凌辕的睡意彻底消弭。天上星光闪闪烁烁，镶在墨黑的苍穹之上，像似神秘黑洞中透出的诱惑之光。
隐约听见走廊尽头有人说话。抬眼看去发现30多米外的走廊尽头有一扇门直对着自己。这间房和凌辕住的这一排房间形成直角，窗户应该在背面，但门缝里还是透出一丝光亮。说话声明显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是什么样的大问题让这会开到凌晨还不结束？凌辕慢慢走了过去，在离门口大约五六米的地方站了下来。竹制房屋并不隔音，这里已经可以很清楚的听见里面的人说话了。
“华哥，我们绝不能帮克伦运送毒品，这已经违背了93师的训令。”
“对，我们绝不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是啊，要是我们真帮克伦那个老家伙运海洛因那我们就是对不起已经去世的93师的弟兄们，对不起姬团长和列祖列宗啊。”
“还有那100亩橡胶林是姬团长他们带着老弟兄苦干15年才留下的，怎么能给他们种罂粟。我们不能当败家子。”
屋子里面群情激奋，大家七嘴八舌的争相发言。
这时一个有点阴沉的声音响起：“其实现在在缅北做海洛因生意也是潮流，这比军火生意赚钱还快，更不是种橡胶能比的。”
“温克，你什么意思？你不是中国人，但是你坐在这里就容不得你放屁。”一个粗旷的声音让凌辕想起好汉李逵。
“我没说什么啊，我的意思是既然华哥为了救自己的朋友可以答应克伦，那为了我们几百号人的性命与生活为什么不能破一次例？”顿了一会那个叫温克的人又似乎很激动的说道：“如果我们失信，那克伦会放过我们吗？你们不为自己想也要为那些孤儿寡母想想啊，你们觉得让大家一起送死就对得起你们的先人？”
门外的凌辕听到这里心中一愣，难道阿华是为了自己答应了别人运送毒品？可是那个什么吴司令不是阿华的朋友吗？他们说的克伦与吴司令难道是一个人？难道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被别人当成｜人质威胁了阿华？可是他们又怎么知道自己和阿华的关系？如果不知道又如何逼阿华就范？
一个个的问号在凌辕心中冒了起来。却百思不得其解。
温克讲完后屋子里一片沉默，显然他的话起到了作用，很多人明显对阿华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有些不满。
沉默了半晌，刚才骂温克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阿华，今天来的这个人是谁？你为什么为了他答应了克伦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大家商量。你得给兄弟们一个解释。”
听到这里，在联想到彪哥那番奇怪的话凌辕已经可以肯定此事是因自己而起了，但还是想不通吴司令那边是怎么看出自己与阿华的关系的。
一阵出奇的安静，虽然看不见但却可以想象得到现在屋子里的情景——所有人都看着阿华，等待他的解释。
“我知道大家对这件事都很想不通。今天我带回来的人和你们没有关系，但他是我阿华的大哥。当年在越南如果没有他也就不会再有我阿华。大家都很了解我，我阿华决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所以我不会丢下自己的大哥，正如我不会丢下我的弟兄们一样。今天在克伦手中的换成你们在坐的任何一人，或者我们营地里的任何一位弟兄，我阿华仍然会这么做。”
阿华一口气讲完这段话整个屋子里的人就更沉默了，大家的思想都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过了一会，温克开口了：“华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你讲义气，你对兄弟们的感情我们也不怀疑。但现在是要想出个办法解决问题。”
屋子里又热闹起来，虽然没人出来讲话，但大家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房间里传出一阵嗡嗡声。
“大家都静一静。我希望大家给我一点时间，我阿华一人做事一人担，不会连累大家的。我可以告诉大家93师的前辈定下的规矩不会在我手里废掉，今天也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克伦要我们五天后才去接货，明晚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见阿华这样说其他人也不好再逼下去，纷纷起身准备离开。
凌辕急忙跑回自己的房间，刚把门关上就听那边门咯吱一响接着便有人走了出来。
二、
脚步声逐渐消失，凌辕打开门准备去找阿华，却见刚才开会的房间门还开着灯也没关。凌辕走了过去，一看阿华一个人坐在里面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
凌辕觉得心中及其内疚，刚才阿华讲的那一番话凌辕十分感动，自己在越南的无心之举阿华却一直挂在心上。没想到这次来投奔阿华却给他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凌辕心想事情因我而起，既然别人当自己是大哥那无论是什么情况，哪怕一死也要与兄弟一起去面对。牙一咬走进了那间屋子。
阿华抬头看见凌辕，强装笑脸说大哥你怎么不睡觉跑这里来啦？凌辕也不答话，从阿华面前把烟拿了过来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才说：“你当我是你大哥吗？”阿华说那当然了。凌辕说那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狗日不够义气。阿华装出一幅茫然的样子说大哥你怎么啦？我瞒你什么啦？
凌辕哈哈一笑说你小子别装了，刚才你们开会我在门口全听见了。阿华刚想说话一听凌辕这么说干脆坐下一声不吭的抽起烟来。
凌辕说你小子那点霸气哪儿去啦，人生不过一死，就算是死你大哥我也陪着你死。但是生为百夫雄，死为壮士规，别给93师丢脸。凌辕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出这么一段豪情万丈的话来，从前那个斯文的凌辕已经不在了，人生的磨砺激发了他骨子里的豪情，也迫使他成为一个为生存而战的斗士。
“是，我不能给93师丢脸不能给我爹丢脸。”阿华也被凌辕所感染，抬起头来，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凌辕看阿华振作了起来，说你倒是给我说说他们怎么威胁你的，我可不想做冤死鬼。阿华笑笑说还不是因为那个胸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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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凌辕把胸章拿给精瘦汉子看，当时精瘦汉子接过来就发现那个胸章上的军衔、番号、姓名正是阿华的父亲，当下就认定凌辕与阿华的关系非同一般，否则阿华怎么会把自己父亲留下最珍贵的纪念送给别人？而精瘦汉子正是克伦的二当家，名叫丹咄。此人貌不惊人但为人狡诈，心狠手辣，当即就让彪哥稳住凌辕同时通知克伦做好准备利用凌辕迫使阿华就范。
克伦原是缅甸陆军少将，掸邦大毒枭坤沙垮台后克伦受缅甸军政府委派驻守掸邦，但在掸邦站稳脚跟后他便利用手中权力与缅北其他几支武装派别勾结贩运军火与毒品，事情败露后克伦谋划政变但被缅甸政府军挫败。克伦只身逃往缅北山区占山为王，靠种植罂粟贩卖毒品得来的大量资金组织了一支上千人的雇佣军部队，变本加厉的吞并缅北相对弱小几个武装派别，现在已经发展成为缅北地区最大的武装贩毒团伙之一，其雇佣军团也膨胀到两千多人。按缅甸人的习俗对长辈出于尊敬一般在其称呼前加“吴”因此道上都称其为吴司令。
俗话说树大招风，克伦做大以后马上引起了中国政府的注意，名字也上了中缅泰老等金三角相关国家禁毒机构的黑名单。成了各国的重点打击对象。特别是在中缅边境中国政府投入巨资一边打击毒枭，一边引导缅甸农民种植高产值的经济农作物，减少罂粟种植面积，尽力压缩毒品生存空间。使得克伦不得不把罂粟种植基地向南转移。而其雇佣军在武装运送海洛因的途中多次被中国政府的禁毒特种部队越境围歼，甚至还有几次遭遇战斗力并不强的缅甸政府军时也被打的落花流水。连遭挫败使得克伦损失惨重，收入锐减。
缅甸雇佣军问题由来已久，上世纪50年代以来在金三角和缅北地区，生活和战斗着许多雇佣军人，他们分别为缅甸各种地方势力、民族武装及大小毒枭服务，谁给钱就为谁卖命。甚至包括当年入缅作战的国民党第八军的部分残军为了生存，后来也从昔日的抗日军队沦落为金三角地区一支组织较为严密的武装贩毒集团或临时雇佣军。
后来缅共垮台，其主要武装力量分裂成为缅北的四支地方武装，经与缅甸政府谈判后形成各种“特区”，一直割据至今。在新的时代背景下，与缅甸山水相连的中国，俨然成为缅北各民族和派系武装的重要兵源地。许多在中国国内难以谋生，或者在国内犯了事、欠了赌债的人都习惯性地往缅甸跑，而许多人为了吃饭都选择了当兵，在兵匪成群的缅北，加入这样的行当要求不高且很容易糊口。而在缅北山区，当地的男人也有当兵打仗的“历史传统”，甚至有不少缅籍华人的后裔参加了缅甸的各种战争。
军人出身的克伦深知缅北雇佣兵的实力。由于没有政治信仰和国家概念使得雇佣兵部队缺乏战斗意志和忠诚度。而兵源复杂，人员鱼龙混杂缺乏训练更使得缅北雇佣兵的军事素质差强人意。在21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