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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没钱就在这儿呆着,饿不死算你们走运。
张凹把我姐推了出去,她依依不舍地回头张望,我频频向她抛去暗示的目光,希望她能明白我在这儿住着比在家里舒坦多了,席梦思,沙发,大电视,能被张凹绑票到此其实是我心甘情愿。过了一会张凹又带着几个大傻走进来,如果不是身子被麻绳绑着我一定上前跟他打招呼,无论他怎么对我,我却不能忘恩负义,这么长时间他供给我吃喝花,我对他也是忠心耿耿,除了拿了几笔他的不义之财外,我几乎奉献了所有忠心,他一定会在将来为今天之举而懊恼不己,那时我依然拍一拍他的肥脑袋,不在意地告诉他,没事,别往心里去,我不会怪你的。
还没表扬张凹几句,他就上天了,对我远没有想像中的客气,他命令几个大汉将我异地关押,这也不无道理,合肥是我的地盘,那么多兄弟姐妹得知我没有人身自由还不把他别墅掀咯!我可以理解他这个方案,可他总不能不人道对我吧,我不过说了句,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其中一个大汉就朝我肚子蹬了一脚过来,那一脚看似漫不经心,我的肚子却像阑尾炎一样疼痛难忍,蹲下来或许好受些,可双腿也被他们绑着无法动弹,他们不顾我的叫爹喊娘三下五除二将我抬到一辆面包车上,随之用黑胶布蒙上我的眼睛,我想这下坏了,这纯粹是恐怖组织的惯用手法,等到赎金到手就会撕票灭口,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尿急,一时半会也不会让我上厕所,干脆,我将尿撒在了裤裆里。
这是我成|人后第一次当着大家的面小便,幸好都是男人,这跟他们半夜喝酒去某个街角解决内急的性质一样,随地大小便不会成为男人形象的牵绊石,只是,我心里没底的是,他们何时给我换一件干净的裤衩。
我被蒙上眼睛,他们开车将我送到什么地方一点儿也不知道,反正离张凹家不远,约摸十分钟他们就停了车,接着我身上像是挨了什么东西的踹,人一骨碌滚出了车厢。我担心他们直接砍了我的头就想跪下来央求他们放我一条生路,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跪也跪不下来,嘴巴也说不了话——临上车他们就将我嘴巴封上怕我半路吼叫影响环境,现在我躺在地上,脑袋像小鸡啄米般点个不停,嘴巴咕咕哝哝地说着话。他们肯定以为我是害怕或什么地方疼痛,而我心里明白我是在向他们求救,哥们儿,饶我一命,我给你跪下了。
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人一旦到了生死关头是无法保持形象和骨气的,人将至死,只要能活下来,没有不愿委屈求全的。他们撕掉我的眼罩和口罩,我大口呼吸,眼睛余光小心翼翼瞟着他们。这几个个个人高马大,我即使智取也很难逃脱得了,再瞄一瞄现场环境,是间小屋子,像是某家废弃的工厂,显然具备恐怖影片阴森诡异的条件,在这儿杀几个灭口准是件无头案。做一个野鬼谁都不会情愿,我更不愿意这儿成为我葬身之地,没有美女,没有佳肴,没有钞票和树木,这里只有一堆一堆的废钢铁和脏垃圾,蚊蝇是惟一的葬礼参加者,想到这些不得不大叹我命休矣。
他们果真不给我饭吃,第一顿饭我连个米粒都没看见,肚子饿得咕咕叫,除了能爬几步,我无法进行大面积的动弹,第三顿时我已经清楚觉察到肚皮瘪了进去,再没有吃的,半条命估计就没了。第四顿时是早晨听到几声鸟叫,我挨过一夜,但已经是第四次没饭下咽,耳朵放精一点能听见肚子里噼哩叭啦响,饿得肚子直冒烟啦!浑身疲乏得要命,这样下去,随时有被蚊蝇吞噬的危险。我尝试着爬行,像蛇一样吐着舌头,几只蚂蚁成为我裹腹之餐,但份量太小,如果是龙虾倒可以充饥。我又寻找别的东西,希望能暂时解决一下温饱问题。于是,比蚂蚁身体大点的苍蝇、甲壳虫、小树枝儿,烂苹果就成了我的口粮,这些东西味道不太好,营养搭配也不合理,但至少能充饥不让自己饿死,有些还是具有蛋白质等营养成分的,我妈他们在粮食紧缺的时候品尝过这些东西,他们告诉我生命的延续是不分好吃与不好吃的,能吃进肚子里都是有用的东西。
可是,他们忽略了一点,拉出来不像吃进去那么简单了,我后来一个礼拜之内没有大便的冲动,有也只是预谋,无法成行。
现阶段主要任务是苟延残喘地活下去,不管用什么方式,活一天就是成功一天,任何奇迹都是在坚持里诞生的,到了第三天第八顿时,我脑袋缺氧处于晕迷状态,周围死寂一样安静,我大脑里出现了一些混乱意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他们微笑着向我招手,我想挥手致意,可惜举不起来,他们过来扶我起来,可惜我无法动弹。很快我就被一张美丽熟悉的面孔所吸引,我绞尽脑汁想记起她,好不容易我才搜索出她不就是我的蒋小红吗?
在我弥留之际就听到有人喊,无计,无计。我不能确定这是现实,就狠狠咬了下舌头,毫无痛感,这下算是肯定自己身在阴间,蒋小红不过是我的幻觉,在这个时候竟然首先想到她而非李雪小花的,这有点对不起人。
接着又有人喊,他妈的还装死呢。然后我身上又被踹了一脚,也只是能感觉到但无法体验到痛,像攻击一个稻草人,对方不言不语任你宰割——那句话不像是蒋小红说的,我又怀疑起自己犯了什么差错,连张凹的声音都萦绕在耳畔,难道他其实是我亲哥哥?可他并没有我亲哥哥那般仁义,他又踹了我一脚,这回我明显痛得龇牙咧嘴,这一脚正中我屁股神经上,浑身更止不住打了个冷颤,我由此想起了尿,肿胀一天后突然喷泻出来的快感与此类似,可惜的是,几日来我都不知道尿从何而出。客观条件决定我无法用正常姿势排泄粪便,外面虽有个把人把守,却也不管我的屎尿,更不管我的三餐,于是这几日我困苦地捱着,吃一些面前走动的小动物聊以充饥,非常可怜稀少的大小便不经过我大脑同意便主动钻出来。
我逐渐清醒过来,女人的声音也许是我的催化剂,她叫得惊天地泣鬼神,声音如银铃般流转着痛苦之情——无计无计,我是小红,你怎么了啊?我微闭双眼,心里奇怪蒋小红的明知故问,废话,这不明摆着的么,快死了,饿的,还不拿面包香肠来。
张凹带着几个人在不远处饶有兴趣地盯着我们,蒋小红扑在我身上这儿摸摸那儿捏捏,我想这下坏了,她捏了几分钟我的小弟弟竟然没反应,我,我无法人道了……
我极其痛苦地承受蒋小红对我的诱引,她在我身上摸索,把有关束缚我的东西一一解除,我开始活动自如,蒋小红扶我站起来,我有心无力又晕倒,太饿了,饿晕了,可是没人了解我内心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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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凹这时走过来,手里拎着一袋东西,我眯起眼睛偷偷看了几眼,好像是卤菜之类的东西,我的肚子叫得更厉害了,估计他们都听到了,张凹就说,无计,这东西想吃吗?他将东西扬到我眼前一晃,我忍住困乏又多看了一眼,可以确定是卤鸡膀子,好肥的鸡膀子,我忍住口水不往肚子里咽,可泪水却要流淌下来,我多希望张凹把东西放在我面前让我饱餐一顿,还我以前的精神面貌。张凹又说,看,蒋小红找到我非要看无计死活,现在看到了,赶快回去准备钱赎他回去,否则过个两天就要来为他收尸。
你这个禽兽!蒋小红狠狠地瞪着他,给了他一个中肯的评价。
骂什么都可以,也可以去报警,有本事就将我抓起来,不过那时就不知道无计在哪个地方安息了,现在看到他这个大活人了,放心吧,饿不死他,三五天我就会喂他一次食,直到把二十万给我拿来,他欠我的一分不能少。
张凹果真把鸡翅膀扔到我跟前,我奋不顾身去抢,生怕谁捷足先登。袋子里的香味传到我鼻孔里,甭提有多舒坦了,我干涸的都没有了口水,只好流了点泪水来表达对这些鸡膀子的好感。
看来蒋小红是吃饱了喝足了,她充满愤怒的要上前给张凹一个下马威,抓他的头发,捣他的鼻孔,撕他的嘴巴……张凹嘻嘻哈哈的笑,这小妞还想撒野呢!他对身旁的大汉说,看来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不知道咱们的厉害,她就交给你们处置了,记得不要太过火哦。说完,他有些恬不知耻地先笑了起来,那几个大汉也跟着放声大笑,空气里充满恶心的气味。蒋小红瞪着双眼望着张凹,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刚说完,上来两个大汉把蒋小红拖到一旁,张凹恼羞成怒上前给了她一巴掌,恶狠狠地说,你个臭表子敢说我,今天我就尝尝你是啥做的。他疯狂地撕扯蒋小红的衣服,蒋小红被另外几个人牢牢控制住无法动弹,看得出她在歇斯底里的反抗和绝望的叫喊,可方圆数里,她的声音只显得弱小和寂寥。
如此情形我能不出手相助吗?虽然不舍,但我还是主动放下鸡腿,大吼一声,你们住手!但我站起来时头发晕又栽倒在地,一个粗壮小伙过来将我踩在他脚底下,我跟乌龟似的动弹不得,也叫喊不出,因为他踩的不是地方,恰好是我的小脸蛋儿。
张凹继续动着手,嘴里不干净地骂着,意思大概就是让蒋小红记住他,他是个牛×的人,做事不犯法,犯了法也不会有事,总结起来,他是个一手遮天的人,是黑社会老大,世界的主宰者。一边向我标榜一边继续污辱蒋小红,他的两只魔掌将蒋小红衣服撕拉下来,蒋小红被一丝不挂地裸露在众人面前,他们充满淫荡幸灾乐祸的一起狂笑。我大喊,不要,不要,可声音微弱的只有身旁的蚂蚁才听得见。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蒋小红哭天喊地的声音里,张凹已做了只有禽兽才做的事情,他强Jian了蒋小红,而我只能痛苦地目睹这一切,却无能为力。这世界到底谁是人渣,为何人渣总能得逞,好人要承受痛苦呢?
我无助地哭泣着,蒋小红痛苦地经受着,张凹一伙人淫笑着,场面一度失控,大家心里乐与悲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一切对于蒋小红来说是噩梦一场,而承受一切的只有我,她是为了我,一切的罪孽都是因我而起。
张凹他们迅速离开现场,依旧留了一个人在屋外把守,蒋小红目光呆滞地抽泣着,我用尽全身力气爬到她跟前。
无论我怎么说话,蒋小红都不理我,她只是嘤嘤而泣,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我说小红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她半晌看我一眼然后傻呵呵笑出了声,这让我更加痛苦,如果她受了什么刺激我将如何是好,我不能再承受这些罪孽,我身上已经背了小花的性命,小红再有个三长两短我真的是投江都不能还清这些债了。
蒋小红身体缩成一团,我将衣服给她穿上,她像是被惊动了一样摆开我的手,然后光着身子奔跑起来,我无能为力地看她到处跑,眼泪已经从眼里流到了心里。
那个看守的人诧异地看着蒋小红,他的目光有些不解,大概是因为一丝丝的良心发现,他看蒋小红时眼睛里存有莫名的失望,他不像张凹那样认为这一幕可以开心,他这样子让我看到了希望,对世界惟一的期望,世界还没有死。
我爬到他脚底下,请求他放了我们,我们不是坏人,相信你也不是。他大概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