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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山壁间,闭上双眼,按照聂雪茹传授给他的内功口诀,运气调息起来,希望借运气调息之力,挡受寒夜的凄冷。
出于他意外的,并未觉得如何的寒冷,漫漫一夜,就在他调息中过去。
天色大亮了,金黄色的阳光,照在峭壁上,徐凤眠又觉着腹中有些饥饿。
随手采来几株白菌,吃了下去,又要等待另一个黑夜降临。
凄凉的日子,痛苦的熬煎,就这般度过三天三夜。
徐凤眠又觉到腹中饥饿,但这石笋左右的白菌早已被他食用干净,附近白菌虽然还有很多,但已非徐凤眠能够取得。
潜在的求生本能,使他开始寻思延续生命的方法,他脱下衣服,撕成布条,连接在一起,一端绑在石笋之上,一端绑在自己的腰间,缓缓向下滑去,采得一些白菌,重又攀索而上,骑在石笋之上,心中暗暗想到:这白菌虽多,但总有吃完之日,我纵然不被冻死,亦必被活活饿死,何况这峭壁石笋之上,只要一个失神,摔将去,亦是非死不可。想来想去,也是想不出一条活路来,只有过得一日算一日了。
匆匆数日,那石笋下面的白菌,又已吃完,上面和左右两侧,余量虽丰富,但徐凤眠却已无法取得,屈指算来,在这上不见天,下不见地的峭壁之间,竟然是度过了十日十夜。
这日黎明,天气忽的大变,风雨交加,雷鸣电闪,骤雨和那激射的瀑布连结,天地间一片混沌。
徐凤眠已数日未食,腹中早有饥饿之感,但精神却是极为催旺,他上衣早已撕去,结作索绳,用作取食之需,但并未感受到寒冷。
这场暴风雨来势猛恶,一连下了三四个时辰之久,才停了下来,虽然几个时辰,但在徐凤眠的感受之上,却如过了几年一般。
狂风骤雨,来势迅急,但去势亦快,片刻之后,风住雨敛,日光重现。
徐凤眠在这怒瀑悬崖之间,停了十余昼夜,长了不少经验,一看日光,已知是午时过后不久。
原来这绝壑四面高山拱围,一日之中,只有两个时辰可见到日光。
徐凤眠仰脸望望上面的白菌,腹中更觉饥饿,忖道:怎么想个法子采它几支下来,以疗饥饿。
心念转动,人也不自觉的站了起来,左手向壁间抓去。
只觉石壁一软,一片沙石应手而下,五指竟是深入石壁之中。
徐凤眠心中大喜,暗道:原来这石壁如此柔软,右手一抓,又深入石壁之中,微一用力,身子升高了甚多,抽出左手,采了几支白菌,又落在石笋之上。
身子刚刚转过,尚未坐下,一片水珠急射而来,紧接着一团黑影,急冲而至,徐凤眠还未看得清楚,那黑影已落在了石笋之上。
那黑影虽然落在石笋之上,但却似站立不稳,摇摇欲坠,徐凤眠伸手一把抓去,只觉入手一片柔软,原来是一只大鸟。
那大鸟得徐凤眠一扶之力,才收敛好双翼,稳稳的站立在那石笋之上。
徐凤眠看那巨鸟,站在石笋上,仍是高达胸前,如若是扬起头来,还要高过自己,徐凤眠幼习杂学,看那巨鸟雄伟,颇似书中记述的大鹏一般,心中不禁一喜,暗道:如若我徐凤眠不是被困在这峭壁之间,如何能见得此鸟。
徐凤眠又忽然发觉,那巨鸟垂首闭目,似乎染上重病,奄奄一息。
第40章 :黄袍怪人()
这时,徐凤眠的右手仍然抓着那大鹏羽毛,用力一拉,竟把那大鹏拉近身前,却不料那巨鸟突然张开口,抢吃了一支白菌。
徐凤眠心中忽生怜惜,原来这只大鹏是饿坏了。
把采得的几支白菌,尽行给它服下。
那大鹏连吃了六七支白菌之后,忽然精神大振,仰首长鸣,声音嘹亮,震得徐凤眠耳间嗡嗡直响。
徐凤眠吃了一惊,暗道:这白菌怎得如果此神效,这巨乌大病奄奄,眼见将死,吃得几支,精神尽复。他本是聪慧异常之人,这一联想,觉着这些时日,十几个白昼夜晚,只不过倚在石壁间,稍作养息,既不畏山间阴寒,又不觉疲累,垂首采菌,指入石壁,借力而升,这片石壁虽是土砂凝结不够坚牢,但亦非自己往日所能,想来都是吃用这白菌之力……
那大鹏精力诙复,振动双翼,似欲飞去。
徐凤眠心中一动,暗道:这大鹏鸟染得重病,飞来此地,取吃白菌,这一去不知几时再来,这是千载难逢的脱身之机,何不借这大鹏离此绝境,念转心动,低声说道:鹏兄,鹏兄,有劳你带我一下,离此绝境了。
右手解去结在石笋上的布索,抬腿跨上鹏背。
那大鹏张开双翼,微一振动,呼的一声飞了起来,穿过瀑布,双翅疾飞,破空而去。
徐凤眠坐在大鹏背上,但觉耳际风声呼呼,心中大是惊骇,双手紧紧的抱住鹏颈。
大鹏双翅生风,壮观奇丽,虽然骇人,但飞行的却是极为平稳,过了一阵,徐凤眠胆子渐大,探首望去,但见群峰罗列,壮观奇丽,生平未见。
忽觉身子有如果陨星飞坠,直泻而下,几乎摔下鸟背,赶忙伸出双手,抱着鹏颈脖子。
原来,那大鹏束敛双翼,直向一座深谷中泻下去,待要将着实地之际,忽然双翼一展,稳住了下坠之势,轻灵的落在实地上。
徐凤眠转眼四顾,只见这深谷中青松苍翠,绿草如果茵,夹杂着无数山花,景物秀丽,暗暗喜道:原来这深山绝谷之中,也有这等好地方。翻身下了鹏背,向一株巨松之下走去。
这巨松不知历经了千百万年,粗如果磨盘,密枝茂叶,荫地亩许,徐凤眠走近松下,忽见一座木屋,倚松而搭,心中大喜,暗道:好啊!原来这里早已有人住了。
那木屋半借巨松作壁,双门紧闭,徐凤眠大喜之下,直向木屋冲去,双手用力一推,木门应手而开。
推开木门,似是才觉到自己太过莽撞,顿然停下,高声说道:“室中主人请恕晚辈无礼。”
但闻室中传出回音,竟是无人相应。
徐凤眠略一犹豫,举步而入。
室中四壁萧条,除了一张木榻,别无陈设,木榻上盘膝坐着一个面蒙白纱的人,徐凤眠一步步走近木榻,那人动也不动一下。
徐凤眠心中纳闷,暗暗忖道:这人不知是死是活,这般静坐不动,口中却高声说道:“晚辈徐凤眠,打扰老前辈的清修,这里先谢罪了。”
那人仍是端坐不动,有如果一座木雕的神像一般。
徐凤眠心中有气,想道:好啦!你装聋作哑的不理,我也不理,看咱们哪一个先说话吧!退到木屋一角,盘膝坐了下去,竟闭上双目,也自顾自地运气调息起来。
待他运息完毕,已是黄昏时分,回头望去,那人仍是端坐如果故,徐凤眠心想和他怄气,也不再出口喝问,只觉腹中又饥又渴,大步走出木屋。
这道山谷,气候温暖,生了甚多果树,累累果实,满谷皆是,大都是未闻未见之物,徐凤眠爬上树去,摘了几个果实吃下,忽然想起那只大鹏鸟来,满谷不见踪迹,不知已飞往何处。
这谷中别无入住之处,徐凤眠只好又回到木屋之中,想起借宿别人之室,先得打个招呼,当下深深一揖,道:“晚辈流落在此,此谷别无宿处,不得已只有借住老前辈的木屋了。”
他自觉说过就算,也不奢望那人答应,退在屋角,倚壁睡去。
他这些时日中,一直未曾好好睡过一次,这木屋虽然简陋。却是比那峭壁石笋安全的多了,心中一宽,沉沉睡熟过去。
徐凤眠醒来天已大亮,看那蒙面人时,仍是原姿端坐,暗道:哼!你不理我,我也不再和你说话。走出木屋,摘了一些水果吃过,又找了一处山泉洗洗脸,看阳光满谷,景物更见秀丽,想到回那木屋中去,也是一人孤坐,不如果在这谷中走走,遂信步走去。
这山谷不过百八丈长,徐凤眠虽是走的很慢,但也不过是片刻之间,已到尽处。
只见两座山峰在此连接一处,一块高逾两丈的大岩石,挡在双峰交接之点,徐凤眠童心大起,绕过大岩,忽见一座石门,半启半闭,心中喜道:好啊!这里有座石室,如果是可以宿住,那就不用借他的木屋了。
那石门开启不过三寸,容不得一人通过。
徐凤眠双手用力一推,沉重的石门竟也应手而开。
他在无意之中,服用了许多极为难得的千年石菌,气力大增,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罢了。
这是座天然的岩洞,用人工加了一扇石门,岩洞甚浅,深不过两丈,宽不足九尺,室外天光透射全室,景物清晰可见。
徐凤眠仔细一瞧,不禁心中一跳,原来这岩中,也有一个身着黄袍的人,面对石壁而坐,不禁暗暗一叹,想不到这石洞也有人住了。
目光转处,只见光滑的石壁上,画了八幅人像,或坐或立,或卧或伏,姿势各自不同,痕迹宛然,似是用刀刻在壁间。
除了八幅画像和那面壁而坐的黄袍人外,这室内竟连一座木榻也没有。
徐凤眠绕过身去,想看看那人的面貌,但那人面颊极近石壁,鼻尖和石壁几相接触,除了搬动那黄衣人的身体之外,别无可想之法。想到私自闯入了别人的安居之室,乃是太不礼貌的事,急急抱拳一礼,道:“晚辈徐凤眠,无意之间,闯入了老前辈清修之室,还望恕罪。”
那面壁端坐的黄袍人,竟也是理也不理,端坐不动。
徐凤眠心中有气,忖道:怎么这谷中之人,尽都是些不肯讲话的怪人。
一阵山风吹了进来,飘起那黄袍人的衣袂,猎猎作响。
但那黄袍人仍是动也不动一下。
一个念头,闪电般掠过了徐凤眠的脑际,暗暗想道:这些人端坐在此地,既不见吃用之物,也不闻呼吸之声,我推门而入,满室绕行,如果果是活人,那是万万忍受不住的,难道他们都是死了的人不成……念头一转,又暗自思忖道:这山谷之中,定有虫蚁之物,如果是死人,岂有不招来虫蚁之理?
这两人是死是活,各有其理,在徐凤眠心中盘旋不决,竟是无法料定。
忽然间他想起了雪姨的死状,也是这般盘膝而坐,面目如果生,风华犹在,想这两人,能到这重山隔阻,绝壁拦道,四面峭壁千寻,人迹难至的深谷之中,那自是身负绝世武功之人,纵然死去,也能和雪茹一般保持着尸体不坏。
他虽然聪慧绝伦,但终究是孩子心,想到这些人孤苦伶仃的死在这大山深谷之中,连一个凭吊祭奠之人,也是没有,不禁悲从中来,黯然哭泣道:“老伯伯,你们死在这等深山之中,终年山洞处孤寂,可怜连一个祭奠之人也是没有,这深谷之中,没有纸钱,我去采些生果,当作祭品,拜祭你们一番,聊表一番尊敬之心……”说完,跑出石洞,采了一些生果,供在那老人身后,拜倒地上,说道:“老伯伯,我徐凤眠给你叩头了。”跪在地上大拜三拜。
他本是一时动了敬老之心,采来生果,作奠相拜,但想到此地四面绝壁,人迹罕至,今生只怕也将老死这深谷之中,再也难和聂姐姐见上一面,竟引动了心中的愁苦悲伤,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他生性倔强,纵是遇上生死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