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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中人,大都喜饮上几杯,这几人中竟无一人叫酒,显然,每人的心中,都有着很沉重的心事。
但闻其中一个大汉说道:“伙计,这里有裁缝吗?”
一个店伙计急急行了过来,道:“您老要什么?”
那大汉道:“替咱们做八件孝衣来,越快越好,我们多给银子。”
店小二望了八人一眼,道:“孝衣小店备有成货,至于价钱,诸位大爷随便赏赐!”
那大汉不再多言,匆匆吃过饭,八人一齐穿上店小二取来的白衣,随手摸出一锭银,丢下就走。
徐凤眠心中暗想:这店家倒会发财,连孝衣也准备好了。正待招店小二会帐,瞥见一老一少,行入店中。
那老人大约有六十以上,小的只有十六七岁,两人身上,都带着兵刃。
徐凤眠心中一动,暗道:这两人年纪悬殊,怎会走在一起,倒要瞧瞧他们是何来路。
只听年轻人叫道:“爷爷,这次去奠祭那徐大侠的人,好像很多很多,是吗?”
那老人道:“你沿途看到的,只不过是闻讯赶到的人,至于那路途遥远,来不及明日之前赶到的,何只多此十倍。”
年轻人道:“爷爷啊!为什么这样多人去奠祭徐凤眠呢?”
那老人道,“因为那徐凤眠是一位胸怀救世大志的大侠,不为百花山庄威武所畏,厚利所动,为江湖正义,挺身拔剑力斗恶人,武林道上,原本无人敢和百花山庄作对,都抱着自扫门前雪的态度,但那徐大侠的豪勇,却振奋了人心,武林中人都自觉醒悟,与其日后受那百花山庄的茶毒宰割,还不如奋起一战的好……”
长长叹息一声,接道:“如今那徐大侠中了花无欢的火攻之汁惨遭烧死,此后,再也无人替咱们抗拒花无欢了,这番各方英雄赶来此地,除了奠祭徐大侠之外,还要替他报仇,也算是合力自救。”
那少年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老少祖孙两人吃完饭,会帐起身。
店小二自动地送上两件白衣,道:“两位去奔徐大侠之丧,想必要换上素服了。”
那老人点点头,接过白衣,放下一锭银子而去。
徐凤眠目睹两人出门,举手一挥,一个店伙计行了过来道:“大爷有何吩咐?”
徐凤眠道:“我也要买件白衣。”
店小二捧过一件白衣道:“大爷穿穿看,合不合身。”
徐凤眠道:“丧衣大约很少合身的,想不到,你们这酒店,连孝衣素服都卖。”
店小二赔笑道:“您大爷不知道,前夜开始,就络绎不绝。有人叫裁缝到本店缝制孝衣……”
语声微微一顿,道:“大爷你别生气,我们开店的,最怕你们这种武师,三句话说不好,出手就要伤人,小店中不得已,只好先制成一些素服摆在这里了。”
南宫冰眼看徐凤眠买了衣服,也唤过店家买了一套。
两人穿上素衣,离开了酒店,又向城外行去。
徐凤眠低声对南宫冰道:“冰儿,如那宇文寒涛还未在那里,其他之人,只怕部难防到那花无欢的阴谋,因此,咱们必需替他们防止晴算。”
南宫冰道:“如何一个防止之法呢?”
徐凤眠道:“咱们装作互不相识,各自选择一处视野广阔的地方,暗中监视全场,如是发觉有可疑的人物,就以手势联络,记着要小心一些,那灵堂中人物杂乱,不要弄错了人,闹出笑话。”
当下和南宫冰详细地研究了手势联络之法。
南宫冰默记于心,说道:“如是咱们发觉那人可疑,要如何对付他呢?”
第405章 : 灵堂万象()
徐凤眠道:“最好是暗中伤了他,使他无法从中捣乱,非不得已,不要露出痕迹。”
南宫冰道:“好吧!一切都遵从大哥吩咐就是。”
两人一路急赶,待回到那荒店之时,景物已然大变。
只见篷帐连绵,不下十余座,四周都用绳索拦成围墙,每隔两丈,就吊着一盏风灯。
正东方面,开着一个大门,一个布篷之下,坐着两个人,放着一张单桌。
在那单桌之上,放着一本很厚的书册和笔墨纸砚。
不远处林木中马嘶传来,想是拴满了百匹以上的健马。
徐凤眠缓步行到门口,只见桌后两个当值的人,正是司马乾和龙耀扬。
原来,几人追赶徐凤眠,沿途处处遭遇埋伏拦击,被阻难进,后见大火烧山,徐凤眠死讯传出,一行人只好退了回来。
徐凤眠还未行近桌前,那龙耀扬已站了起来,遥遥抱拳作揖,道:“兄弟龙耀扬,阁下可是凭吊徐大侠之丧而来?”
徐凤眠怕他听出口音,不敢答话,只好微微颔首。
龙耀扬看徐凤眠满身尘土,知他没有骑马,当下说道:“朋友是行路赶来,更是盛情可贵,请留下姓名,早入篷帐休息去吧!”
徐凤眠心中暗想:似这等简单的讯问之法,那花无欢如若派来奸细,当真是易如反掌了。
为怕启人疑,徐凤眠一直不敢回头张望,直待进入帐篷之时,才缓缓回过头望去。
只见那司马乾也瞪着一双眼睛,正向自己凝注,当下加快脚步、行入篷帐之中。
只见一双白烛,还在燃烧,篷帐中已然有许多人,约掠一眼,大约有十四五个,地上铺着几张芦席,大部分人都在盘坐调息,也有人和衣睡去。
徐凤眠生怕有人问话,不敢多看,急急盘膝而坐,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他虽然跑了不少的路,但以他此时内功伪精深,并不觉得累。
隐隐间,他感觉到篷帐被人掀开,为免启人之疑,也不睁眼,心中却在暗暗付道:希望那冰儿的聪明,也能应付得了,混入此地。
只觉得掀开的垂帘又放下,紧接着响起轻微的步履声,似是有人向篷帐中瞧瞧之后,又转身而去。
突然觉得脸上一热,似是有人故意地把一口气吹在他的脸上,而且这口气余温犹存。
徐凤眠睁眼看去,只见一个矮胖的大汉,端坐在自己对面,两人相距,也就不过两尺左右,那人圆睁着一双眼睛,盯注在自己脸上瞧着。
这举动使徐凤眠有些冒火,但仔细一看,那人竟是酒僧半戒大师。
这和尚仍然是那一件油污袈裟,满脸酒光,一眼之下,就可识得出来。
徐凤眠看清楚来人之后,忍耐下心中一腔怒火,又闭上双目。
突然间,脸上一热,夹带着浓重的酒气扑来,显然,酒僧半戒故意的把一口大气,吹在那徐凤眠的脸上。
徐凤眠站起身子,行到篷帐一角,又自坐了下去。
他心中虽然觉得酒僧半戒,这等胡闹,使人难以忍耐,但却无法了解他用心何在。此番到此,既想保密身份,那也不用和他计较了。
酒僧半戒站起了身子,追在徐凤眠的身后,紧傍着徐凤眠身侧而坐,低声说道:“朋友,你很沉得住气啊!”
徐凤眠抬起头,道:“怎么样?”
半戒大师道:“和尚想和阁下谈几句话,成不成?”
徐凤眠道:“谈什么话,在下一向不愿和人交谈。”
半戒大师道:“阁下贵姓啊?”
徐凤眠道:“在下姓藤名大丹,够了吧!”
半戒大师道:“原来是藤兄,在哪里发财啊?”
徐凤眠道:“兄弟一向在湖北活动。”
半戒大师道:“好地方,我和尚一向也在那里活动,怎么没见过藤兄呢?”
徐凤眠道:“照你们佛家说法,在下和大师无缘。”
半戒大师“哦”了一声,道:“藤兄,认得我和尚吗?”
徐凤眠道:“很多人都在休息,咱们不要惊扰了别人,大师和在下攀交,明日再谈不迟。”
闭上双目,不再理会半戒。
半戒大师一连问了数声,徐凤眠一直是默不作答,但半戒大师却也有一股傻劲,心平气和的,低声相向,一句话重复了数十遍、一直不停,看样子,只要徐凤眠不肯回答,他是永远不会注口。
徐凤眠无可奈何地睁开眼睛道:“好!只问一句。”
半戒点点头,道:“阁下认识我和尚吗?”
徐凤眠睁开双目,道:“认识,阁下是酒僧半戒大师。”
半戒微微一怔,还待接口,徐凤眠又闭上双目,不再理会于他,半戒仔细地打量了徐凤眠一阵,站起身子离去。
徐凤眠微启双目,望了半戒一眼,心中暗自笑道:这酒和尚,实是难缠得很,如是不用这等法于对付他,势必被他盘间出根底不可。
心念转动之间,只见垂帘一启,一个黑瘦的老人行了进来。
徐凤眠一眼之间,已瞧出那人是南宫冰化装,心中暗暗忖道:希望她能有耐心,不要让那半戒大师问出火来,而暴露了身份。
只见南宫冰四顾了一眼,直对徐凤眠走来。
但见南宫冰行到距自己还有三尺左右时,坐了下去,竟然是望也未再转头多望徐凤眠一眼。
酒憎半戒眼看南宫冰刚刚坐好,立时就追了过去,问道:“朋友,从哪里来啊?”
南宫冰冷冷望了半戒一眼,却是默不作声。
半戒大师轻轻咳了一声,道:“喂,和尚和你说话,听到了没有?”
南宫冰冷冷地望了半戒一眼,仍然是默不作声。
半戒大师缓缓说道:“阁下认识我和尚吗?”
他口中不停地和南宫冰说话,两道眼神,却盯注在南宫冰的脸上瞧。
南宫冰睁开双目,暴射出冷峻的目光,望了半戒一眼,摇摇头,又闭上。
酒僧半戒看那南宫冰始终是一语不发,竟然没有办法,起身而去,不再多问。
徐凤眠心中原本替南宫冰担心,怕她一开口露出女子口音,定然会引起那酒僧半成的疑心,却不料南宫冰一言不发,竟把半戒大师应付过去。
半宵中,再也无人打扰,天色初亮光景,突然,传进来一阵哀乐之声。
酒僧半戒大声说道:“徐大侠的灵堂已开,祭奠开始,诸位可以上香祭拜了。”
徐凤眠睁眼看去,只见篷帐中的人全都站起了身子,纷纷向篷帐外面行去。
南宫冰和徐凤眠齐齐站起身子,随在众人身后,行了出去。
抬头看去,只见四面篷帐中人,都已鱼贯行出,徐凤眠约掠一眼,看四周人群,不下数百之多,每人都穿着白色的孝衣,白中勒头。
转目望去,只见那座独立的荒店,也已经形貌大变。
四周都由白绫幔起,高约四丈有余。
远远望去,有如一座白色的高楼。
数十盏白色的纱灯,用杉木竿挑起,环布在灵楼四周。
那木竿也经白绩裹着,灵楼四周一片白,所有的树木,也都用白缓慢起,四周百丈内看不到一点杂色。
徐凤眠心中暗道:想不到我徐凤眠之死,还有如许光彩。
这时,从篷帐中行进来的人,已然徘了四行纵队,缓缓向灵楼中行去。
徐凤眠行近了,才瞧出那是一座白绞围成的灵楼,占地甚广,虽然是以那几间瓦屋砖舍作为中心,但这白竣环绕的灵堂,却大那瓦舍百倍以上。
更奇怪的是,那环绕白缓有如一道围墙,除了四个门之外,别处无法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