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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眠睡在舱中,但闻怒潮澎湃,水声隆隆,小船仿佛在逆水而行。
他的身体本已虚弱,在水中泡了几个时辰,早已疲累不支,晕晕糊糊的睡了过去,醒来已是红日满窗。
那身披蓑衣的老者,送来饭菜,打量了徐凤眠一眼,放下菜饭,离舱而去。
徐凤眠腹中饥饿,只好坐起身来享用,那两人很少进舱,一日过去,也未与徐凤眠说一句话。
天色渐渐入夜,满天繁星,捧出来一轮明月。
那大汉走进舱来,道:“下船了。”
也不容徐凤眠说话,一把抱起,背在背上,跳下船向前行去。
借着月光看去,只见那人手足并用,向一座峭壁上爬去,回头探视,峭壁千寻,江河奔腾,景象吓人。
徐凤眠暗道:糟了!他把我送上这等险峻的高峰上,不知是何用心?
那人动作甚快,爬了一顿饭工夫,已然将近峰顶,却不料他突然向右一折,转入了一个黑暗山洞之中。
徐凤眠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心中倒很但然,只觉那人左弯右转,走的速度甚快,行了很久,才陡然停下来用手向前面一推,呀然声中,眼前忽然一亮。
那大汉放下背上的徐凤眠,整了整衣衫,肃容而立。
徐凤眠打量四周一眼,但见这座石室,不过两间房子大小,顶上高吊着一盏琉璃灯,四壁莹莹如玉,室中除了一张松木椅子之外,别无陈设,心中暗暗奇怪,付道:这人把我带人这山洞之中,不知是何用心?
正忖思间,突听一阵轻咳,石室的一角,缓缓开启出一扇门来,走出一个青衣少年。
那身着黑衣的大汉,欠身对那少年一礼,说道:“幸不辱公子之命。”
青衣少年一挥手,那大汉退了出去,回手带上了石门。
石室中,只余下徐凤眠和那青衣少年二人,只见那青衣少年一招手,低声说道,“小兄弟,你不要害怕……”
徐凤眠一挺胸,道:“我不怕。”
青衣少年先是一怔,道:“你的胆子很大,家父特令人请你到此,只不过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情,只要你据实而言,绝不会伤害你的。”
徐凤眠道:“你们尽管问吧!”
那青衣少年举手一招,道:“小兄弟请随我来。”
徐凤眠随在那青衣少年身后,进了那启开的石门。
这间内室,比外间大了很多,靠后壁处,有一张椅子及铺着虎皮的木榻,榻上面侧卧着一个老人,身上盖着棉被,看样子,似是正在卧病。
青衣少年轻步行近木榻,低声说道:“爹爹。”
只听榻上老人长长吁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子,道:“扶我起来。”
青衣少年双手齐出,扶那老人坐起来,拉一下棉被,围在他身上。
徐凤眠凝目望去,只见那老人骨瘦如柴,全身只余下皮包骨头,但骨骼粗大,想他当年未病之前,身躯定然十分魁梧。
那老人两道目光,凝注在徐凤眠的身上,望了一阵,说道:“孩子,你认识聂雪茹吗?”
徐凤眠心中暗道:这人忽然提起我雪姨,不知是何用心?口中却朗声道:“自然认识了,那是我姨母。”
瘦老人一皱眉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徐凤眠道:“我叫徐凤眠。”
瘦老人道:“江湖上盛传聂雪茹得到了‘禁宫之钥’,此事是真是假?”
徐凤眠道:“自然是真的了。”
他答话坦然,干脆,倒是大大的出了那瘦老人的意外,呆了一呆,又道:“她得到‘禁宫之钥’,可是天下武林的公敌,不知她此刻身在何处?”
徐凤眠黯然一叹,道:“死了……”
那枯瘦老人脸色忽然大变,道:“江湖传说她逝世之讯,是真的了?”
徐凤眠道:“是啊!雪姨虽然死去,但面目如生,除了不会说话行动之外,和活着一般无二。”
那枯瘦老人心情似乎是受到了巨大震撼,热泪盈眶,神色凄伤,低声对徐凤眠道:“孩子,那聂雪茹可有子女吗?”
徐凤眠道:“有一个女儿。”
枯瘦老人一挥手,说道:“好,你去休息吧!江湖上,到处张满罗网,追查你的行踪,但在此地,你可放心的玩耍,不要担心别的事了。”
徐凤眠心中颇多疑窦,正待出言询问,那青衣少年却忽然伸出手来,抓住徐凤眠右腕,道:“小兄弟,我带你去休息吧!”
也不容徐凤眠答应,硬把他牵出了石室。
第39章 : 采白菌与大鹏鸟()
这山腹密洞,半出天然,半由人工修整,到处是开阔的石室,青衣少年,带着徐凤眠绕行一阵,扬手指着一间石室,说道:“这间石室,就是你养息之处,进去瞧瞧吧!有什么事,你招呼一声,自会有人过来效劳。”
这青衣少年,对徐凤眠似乎特别厌恶,也不待徐凤眠答话,立时转身而去。
走出室门,突然停了下来,回顾徐凤眠说道:“你最好学安分一些,不要乱跑,免得招惹了杀身之祸。”
徐凤眠道:“什么事?”
青衣少年道,“告诉你,你也不懂,你只要记住除了室中之物以外,不论见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物,都不要妄生乱动之念,那就够了。”转身急行而去。
徐凤眠望着那消失的背影,心中不自禁生出来强烈的反抗意识,暗道:你不让我看,我偏要到处瞧瞧不可。
他生性倔强,想到啥就做啥,缓步离开石室,沿着石壁向里走去。
这山腹石洞,岔道虽多,但要属主洞最为广大,徐凤眠信步而行不知走了多少时间,穿行过多少岔道,忽听轰轰隆隆,水声奔腾,不禁心中大奇,暗道:这石洞之中,哪来的水势奔腾之声?
凝神听去,清晰异常,似乎那奔腾的水声,就在前面不远之处。
徐凤眠忽然想着,这一座山腹石洞之内,充满着神秘,似乎每一座紧闭着的石门内,都有着一件隐秘新奇的事物。
忖思之间,那石道已到了尽处,奔腾的水声,也更加清晰,似乎就在石壁外面。
徐凤眠伸手摸去,石壁上生满了青苔,这地方不但人迹罕至,而且异常阴湿。
忽然间,手指触到了一块突出的石头,微一用力,那石头竟然有些活动。
徐凤眠心头大急,不自禁用力一旋。
只听一阵轧轧之声,传入耳际,整个石壁,开始动摇起来。
徐凤眠大惊,骇然而退。
忽然间亮光透入,水气拂面,那当前的石壁,竟然裂开一扇门来,敢情那突出的石块,是这暗门机关的枢纽。
开裂石门之外,有一条倒垂的宽大瀑布,整个的石门,都在那瀑布笼罩之下,声势夺人,蔚为奇观。
徐凤眠瞧了一阵,忍不下好奇之心,缓步向前走去。
这座石门,宽约三尺,徐凤眠双手扶石壁,探首向外望去,只见峭壁千寻,下面是一道深不见底的绝壑,瀑布由山峰上直垂下来,因水势太过猛烈,冲力奇大,一泻而下,看上去,有如一道水帘,垂在洞口,其实相距石洞还有一丈多远,除了可见日光隔水透入之外,景物尽被那水帘挡住。
徐凤眠看得大为神往,暗道:行过万里路胜读万卷书,这话当真不错,此等险绝的奇景,岂是在书上能够看得。
正看的入神,突听一声轻微的冷笑传来,道:“哼!自寻死路……”
徐凤眠还未来得及回头瞧瞧那发话之人,忽感全身被一股轻微的潜力一推,不由自主的冲出洞口,直向万丈绝壑之中沉落下去。
那劲道用的恰当无比,只把徐凤眠推出洞口,让他贴着石壁向下落去。
激瀑澎湃,溅飞出濛濛水雾,石壁间一片潮湿,青苔盈寸,滑溜无比,别说徐凤眠是个丝毫不懂武功之人,就是身负绝世武功,也难在这等峭壁青苔间,停留刹那。
下望绝壑,弥漫着一片濛濛水雾,正不知多深多远。
徐凤眠暗暗叹息一声,道:完了,绝壑千丈,摔下去,势非粉身碎骨不可。
他生具绝症,幼小之时,就一直面对着死亡的威胁,这些时日,连经凶险,生死的事,在他眼里,已看的十分轻淡,心中虽知摔下去,尸骨无存,但却毫无死亡的恐惧。
生命中潜在的求生本能,使他明知在无望中,仍不甘束手待毙,不停的伸手乱抓。
忽然,他似觉出抓住了一件事物,只是那物件十分柔脆,无法挡住他疾冲而下的身体,一冲之间,立时折断。
顿觉无数柔脆之物,挡住了身子手臂,纷纷折断,但经此一挡,他冲落之势,大见缓慢。
忽然间,觉出向下冲落的身子一顿,双脚之上似乎受了重重一击,不自主两腿一分,似乎骑在了一块冰冷的石笋之上。
徐凤眠定定神,仔细看去,只见自己正骑在一条突出的石笋之上,这石笋横生在千寻峭壁之间,粗如巨碗,长不过三尺,在石笋的周围,生满了白色菌形植物,每一株不过三寸,茎杆淡红,细如线香,顶端形如张伞,大的有如人掌,小的直径盈寸。
下面是绝壑千丈,上面是水瀑帘天,除了那银白的菌状物外,触目一片青苔。
这真是上不见天,下不着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处险恶之地。
那激射而下的瀑布,到此散布的更见辽阔,横面足有一丈六七尺宽,水雾更浓,片刻间衣履尽湿。徐凤眠惊魂甫定,刚刚脱离了死亡的边缘,好奇之心又动,暗道:奇怪,这峭壁辽阔数百丈,为什么其他之处不见生物,只有这根石笋附近才生出这些菌状物来?
原来那红茎白盖的菌状物,只生在这突出石笋周围三四丈内。
徐凤眠伸手向壁间摸去,竟然觉出停身壁问,甚是松软,心中暗道:对了,这一片山壁,含的土质最多,才会生出这些菌状物来。
冲动的好奇,逐渐消失,天色也忽然暗了下来,原来太阳爬过了山峰,光线忽的暗淡了许多。
他觉着腹中有些饥饿起来,暗道:这地方鸟兽绝迹,入夜后定然十分寒冷,看来不被摔死,亦将活活的饿死,冻死。
只觉腹中饥肠辘辘,甚是难耐,忍不住随手采了一株白菌,放入口中。
入口之后,但觉一阵清香,直透肺腑,口中微微觉着一股甜味,竟然是香甜可口,十分好吃。
徐凤眠一口气吃下了七八株,腹中的饥饿,才觉消去,心中暗道:如今是食物暂无可虑,这石笋四周生的白菌最密,双手所及之处,也可以吃上个三两天,眼下忧虑的是如何能抵御夜间寒冷,和怎么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天色渐渐的黑暗下来,风势转强,那激射而下的垂瀑,那强劲的夜风吹袭,不时飞溅过来一片浓重的水珠,打在徐凤眠的身上。
但也全凭宽阔的垂帘,挡住了那吹来的寒风。
寒夜漫漫,绝壑幽深,除了那声如雷鸣的激瀑之声外,只有那呼啸的夜风伴着孤独凄凉的徐凤眠。
这险恶无比的境遇,已非徐凤眠之力所能改变,似乎除了坠入那深谷摔死之外,只有在这石笋上熬受着死亡前的痛苦。
他靠在山壁间,闭上双眼,按照聂雪茹传授给他的内功口诀,运气调息起来,希望借运气调息之力,挡受寒夜的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