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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欢道:“只是如此吗?”
宇文邕道:“在下的看法如此,大庄主可是不信吗?”
花无欢低声说道:“宇文兄学有所专,兄弟岂有不信之理,如若几个执锤击壁人的死亡,能够证实宇文兄判断不错,何不让他们试试?”
言下之意,无疑是说,要以那些执锤击打山壁之人的死亡,来证实宇文邕的研判是否正确。
宇文邕是何等精明之人,岂会听不出花无欢弦外之音,当下说道:“大庄主想求证兄弟判言,那就不妨一试,最好由大庄主亲自下令。”
花无欢微微一笑,回顾了周雄英一眼,道:“要他们继续动手。”
周雄英应了一声,说道:“你们继续打石壁。”
十几个工人应声挥动铁锤,又击打石壁。
徐凤眠恐花无欢瞧出了自己的身份,不敢太过逼近,花无欢和宇文邕谈话声音又低,后面几句活竟是未听清楚、但见花无欢双目神凝,望着那击打的工人,心知必有变故,立时留心观察。
只听那铁锤击岩之声,突然停了下来,十几个工人,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这一着大出意外,不但花无欢大为震骇,连宇文邕也有些茫然无措。
距离稍远,和不留心的人,更是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已经发生重大惨事,十几个工人,未发出一声惨叫,未闻得一声呻吟,但却都不声不响的倒了下去。
花无欢心中虽然感到震骇,但神情间仍然保持了平静,淡淡一笑,道:“宇文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宇文邕心中暗想:怎么回事,连我也不清楚,但如诚实而言,必然舍为他轻视,当下说道:“在下已经说过了,大庄主不听在下奉劝之言……”
花无欢淡淡一笑,接道:“兄弟并无责备宇文兄的意思,只是想请教,他们怎会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宇文邕为势所迫,只好缓步向前走去,一面说道:“在那‘禁宫’四周,必然有着很恶毒的布置。”
花无欢道:“也许是一种毒烟……”
宇文邕距那倒卧的尸体,愈来愈近,但行动却是愈来愈慢。
他很想听得花无欢呼叫之声,也好借阶下台,哪知花无欢却以未曾见到他行入险地一般。
情势所迫,宇文邕终于行近了一个工人身侧,伸出微微颤抖的手,翻过了那伏在地上的尸体。
凝目望去,只见四五枚细如牛毛的小针,刺在那大汉脸上,中针处脸色一片紫红,那小针已经过剧毒淬炼。
宇文邕站起身子,举手一招,道:“大庄主,请过来瞧瞧吧!”
花无欢四顾了一眼,缓步走了过去,道:“宇文兄可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
目光到处,瞥见那尸体脸上毒针,不禁一呆,道:“原来是一种强力弹簧发射的淬毒细针。”
宇文邕道:“山壁之内,岩石之中,哪里来的毒针?”
花无欢淡淡一笑,道:“这证明了一件事,那禁宫确在此地。”
宇文邕道:“这说明了那禁宫四周,险恶重重,布下了很多恶毒机关。”
一抹狞笑,悄然闪掠过花无欢的脸上,但不过一闪而逝,说道:“宇文兄,是否已看出了那毒针如何射出?”
宇文邕道:“大庄主呢?可是瞧了出来?”
花无欢道:“兄弟如瞧得出来,也不会问宇文兄了。”
宇文邕道:“在下不用瞧,已知他安装这暗器的方法,这方法不但恶毒,而且也很容易把人引入歧途,使人误以为找到重要之地,强如你花大庄主者,也是难免如此。”
花无欢先是一怔,继而淡淡一笑,道:“这个,在下得向宇文兄请教了。”
宇文邕道:“先用钢钻,在这石壁上钻上了很多孔洞,再在玉筒中装上强力的弹簧,弹簧中放上淬毒细针……”
花无欢接道:“然后把玉筒放入孔洞之中,看来神妙,说穿了,倒也不足为奇。”
宇文邕道:“白玉极脆,一击即破,玉破针出,人即亡。”
第291章 : 暂时饶了她()
花无欢看那石壁,道:“巧手神工包一天,在这石壁间暗装毒针,其用心定然是保护那禁宫之门了。”
宇文邕道:“如存此想,那就中了他的诱敌之计。”
花无欢道:“为什么?”
宇文邕道:“如若那包一天把门户建在此地,绝无法再布置这种暗器。”
花无欢道:“照宇文兄这么说来,这门户不在此地了?”
宇文邕道:“不错。”
花无欢一扬双眉,淡淡笑道:“此地经过宇文兄计算甚久,是吗?”
宇文邕道:“不错。”
花无欢道:“但宇文兄算来算去,竟然是没有把门户算对。”宇文邕道:“那包一天建筑之学,胸罗之博,比在下高明很多,所以,我才没有算对。”
花无欢脸色一沉,似要发作,但他终于又忍了下去,淡淡一笑,道:“不要紧,宇文兄尽管再仔细想想,兄弟相信,以宇文兄的博学多才,必可找出禁宫门户。”
宇文邕道:“在下想起了一件事,不得不先对花大庄主说明。”
花无欢道:“什么事?”
宇文邕道:“纵然找到了禁宫门户,但没有禁宫之钥,只怕也无法开得了。”
花无欢道:“怎么?以前宇文兄就没有想到此事吗?”
宇文邕道:“未见这毒针暗器之前,在下却是未曾想到,此刻,却不得不作此想了。”
花无欢道:“愿闻其详。”
宇文邕道:“如若巧手神工包一天,在禁宫门户之内,装上一种机关,咱们如没有禁宫之钥怎能开那机关门户!”
花无欢接道:“我们可以用人力凿开山石,破门而入。”
宇文邕道:“那机关必极精巧,人力撞击之下,机关损坏,也许会封起了整个石门。”
花无欢谈淡一笑,道:“如若在下有禁宫之钥,岂不早已开了禁宫,那也用不到烦请宇文兄,来此帮忙了。”
宇文邕道:“我见到壁间暗器,才知包一天不但精于建筑之学,而且为人亦十分恶毒,若是强力破门,可能使整个禁宫永远毁去。”
花无欢沉吟了一阵,道:“此刻宇文兄还未找到门户,等找到门户之后,咱们再从长计议如何?”
宇文邕不再多言,行到一块山石上坐了下来,打开描金箱子,取出纸笔,立即又开始计算起来。
花无欢探首看去,只见上面写的尽是数字,竟是无法看懂。周雄英缓步走到花无欢身侧,低声说道:“大庄主暂时请回休息,有你在此,只怕他们心有所惧,难以专心。”
花无欢沉吟了一阵,低声说道:“此人好色,见了女人,心情当会轻松一些,你去请那红芍夫人来此,暗中监视于他。”
一面说话,一面缓步向前走去。
周雄英回首一顾,已离那宇文邕数丈之遥,当下低声应道:“红芍夫人满身都是毒物,武功也在那宇文邕之上,口齿伶俐,能言善道,由她来监视那宇文邕,最是恰当不过了。”
花无欢道:“告诉那红芍夫人,最好能用一种毒物咬那宇文邕一口,然后再给他解药服用,使他心中有着一种不安的惶恐之感,但不能影响他的神智。”
周雄英道:“这样一来,岂不是影响到他的工作情绪吗?”花无欢道:“宇文邕为人大过精明,又极贪生畏死,只要给他一线求生之机,他绝然不会选择死亡……”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不过,此事走要做的严密、谨慎,丝丝入扣,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觉出是我们授意。”
周雄英道:“小弟立即嘱咐那红芍夫人。”
花无欢点点头,放开大步而去。
且说徐凤眠坐在一侧,心中暗作盘算,道:岳姊姊和那玉箫郎君之约,转眼即届,我不能在这里等待下去,必须要设法尽快进入“禁宫”之中,我身上现有“禁宫之钥”,问题是先要找到那“禁宫门户”才成。
心念一动,有如山洪暴发,莫可遏止,再也无法忍耐,直对那宇文邕走了过去。
南宫冰急急说道:“大哥要到哪里去?”
徐凤眠道:“咱们必须早些进入禁宫,我这就去告诉那宇文邕,你在此地等我,免得引起他们的怀疑。”
一向任性的南宫冰,此刻却柔顺得像一只小羊,微微一笑,又坐了下去。
徐凤眠大步行到宇文邕身侧,低声说道:“宇文先生。”
宇文邕抬头望了徐凤眠一眼,道:“什么事?”
徐凤眠道:“你是否已经找到了禁宫门户?”
宇文邕缓缓说道:“你很急吗?”
徐凤眠道:“咱们在此,处境甚险,早入禁宫也好早离此地。”宇文邕道:“咱们进入禁宫之后,难道还想生离此地吗?”徐凤眠心中暗道:好啊!原来他是有意拖延时间。
当下说道:“为什么不能生离此地?”
宇文邕冷笑一声,道:“进入禁宫之后,咱们就失去了利用价值,花无欢的为人,老夫知之甚深,那是绝然不会放过咱们。”
徐凤眠道:“他不是答应了不杀你吗?”
宇文邕道:“如若他把我囚在一处石洞秘室,终生难得再见天日,那份痛苦,是尤过死亡了。”
徐凤眠低声说道:“这么说来,先生是有意拖延了。”
宇文邕道:“那也不是,我纵然能找出那禁宫门户,只怕也无能打开。”
徐凤眠道:“我助你开启宫门。”
宇文邕怔了一怔,道:“老夫最不喜大言不惭的人……”徐凤眠接道:“只要先生能找到门户,在下就拿出禁宫之钥。”宇文邕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只见八个劲装大汉,远在数丈之外,花无欢、周雄英,唐老太太等,已是踪影不见,那躺在崖壁下的十几具尸体,也早已被移走不见。
徐凤眠接道:“先生不用看了,他们早已离去。”
宇文邕轻轻咳了一声,道:“你一直留心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徐凤眠道:“宇文先生,咱们时间不多,还是谈正经事要紧。”宇文邕道:“你绝不是那蓝玉棠的属下,如若老夫想的不错,你就是那蓝玉棠本人。”
徐凤眠道:“不管我是谁,快点答复在下的话。”
宇文邕道:“我不信你真有禁宫之钥。”
徐凤眠道:“咱们生死同命,难道我还寻你的开心不成。”
宇文邕正待答话,那红芍夫人已疾风闪电而至,娇声笑道:“宇文先生,算出那‘禁宫’门户没有?”
徐凤眠转顾了红芍夫人一眼,欠身说道:“先生如无吩咐,小的先行告退。”
宇文邕一挥手,道:“你去吧!”
目光转到红芍夫人脸上,接道:“区区尚未算出。”
徐凤眠恐那红芍夫人听出自己的声音,故意粗着嗓子。
哪知精明的红芍夫人,仍然动了怀疑,目光一掠徐凤眠,沉声喝道:“站住!”
徐凤眠缓缓转过身子欠身说道:“夫人有何吩咐?”
红芍夫人柳眉耸动道:“你认识我?”
徐凤眠道:“小可适才见过夫人一次。”
红芍夫人目光一掠宇文邕,道:“这人是宇文兄的从属?”宇文邕道:“区区没有夫人那份威风,身边有仆婢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