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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眠道:“这就是了,我不能带你同行,是因为我要到禁宫中去。”
南宫冰道:“那禁宫之中可是不准女孩子去吗?”
徐凤眠不善谎言,说道:“那倒没有限制。”
南宫冰笑道:“既然没有限制,带我去又有何妨?”
徐凤眠道:“中原武林中人,大都向往禁宫之秘,如果听到此讯,必将群相来袭,未进禁宫之前,已然步步杀机,何况那禁宫之中又机关处处,凶险万分,一个失错,就有性命之忧,小兄此去生死难卜,如何能带你同去。”
南宫冰神色严肃,一字一句他说道:“这么说来,我更不能离开你了!”
徐凤眠道:“为什么?”
南宫冰道:“那禁宫之中,既是凶险百出,岂能让你一人涉险,我要在身边……”
徐凤眠道:“不行……”
南宫冰严肃地接道:“为什么?我既然认你做了大哥,那就要患难相扶,生死与共。”
徐凤眠道:“冰儿,这事与你无干无涉,你为什么要趟这次混水。”
南宫冰道,“可是大哥和我有关啊!”
徐凤眠心头一凛,停下了脚步,道:“冰儿……”
南宫冰清澈的双目中满含泪光,接道:“大哥让我先说吧!”
徐凤眠无可奈何他说道:“好!你说吧!”
南宫冰道:“我一个单身女孩,孤骑千里,天涯奔走,那是为了什么?”
徐凤眠道:“为了追寻于我。”
南宫冰道:“嗯!你知道。”
徐凤眠道:“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就是再笨的人,也听得懂的。”
南宫冰道:“那不是啦,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却要撵我回去,我还有何颜见人,有何颜立足人世。”
徐凤眠道:“这个……这个……”
南宫冰接道:“我虽然生长在冰天雪地之中,但却读过很多中原经书,大哥一定要把我看成低三下四的女子,瞧我不起……”
徐凤眠还未来得及接口,南宫冰突然放腿向前奔去。
徐凤眠随后急追,片刻间到了悬崖边缘。
徐凤眠看她奔行之势,大有直扑下绝壑之概!不禁心中大惊,急道:“冰儿,不要胡闹。”
南宫冰叫道:“你先站住。”
徐凤眠不敢再追,依言停下脚步。
南宫冰站在悬崖边缘,缓缓说道:“大哥,你可知道这姻缘庙的故事吗?”
徐凤眠道:“听一位樵子谈过。”
南宫冰道:“这条绝谷,就是那一对情侣跃落葬身之地,我如扑入此谷一死,那姻缘庙中,也许加上我一座塑像,只不过没有大哥在一旁相陪罢了。”
徐凤眠心中大急,暗道:此女稚气未除,羞急之下,也许会真的跳下悬崖,那可真是一桩终生大憾的事,此事万万大意不得,当下说道:“冰儿,快回来,不要胡闹了。”
南宫冰摇摇头道:“我不是胡闹,我对大哥讲的话,每一句每一字都很认真,我已在神前许下了心愿,若是大哥不肯带我同行,我只有跳下悬崖以明心迹。”
声音凄楚,听得人黯然神伤。
徐凤眠看她一脚悬空,夜风中衣袂飘飘,心中不禁大急,不假思索他说道:“快回来,我带着你去就是。”
南宫冰一跃而起,扑到徐凤眠身前,破涕为笑,道:“当真吗?”
她忽啼忽笑,变化迅快,一派天真无邪之态。
徐凤眠话已出口,无法更改,只好点头说道:“自然是当真了,不过……”
南宫冰接道:“不过什么了?”
徐凤眠道:“我要和你约法三章,不许无故闹事,处处要听我之命,要是犯了约法,我就不再带你同行。”
在徐凤眠想来,她自幼在父母娇宠之下长大,一呼百诺,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这等约法,决是难以接受。
哪知事情竟然大出了徐凤眠意料之外,南宫冰竟是满脸笑容他说道:“我自然要听大哥的话了。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大哥要几时动身?”
徐凤眠道:“至迟明日清晨。”
南宫冰道:“大哥随我回到店中,坐息一下如河?”
徐凤眠道:“不用了,我带有两位同来的兄弟。”
南宫冰笑道:“包东,包西,是吗?”
徐凤眠道:“不错,你怎么知道?”
南宫冰道:“我逢人都打听大哥的事,自然是都知道了……”嫣然一笑,接道:“我先去整理行装,大哥几时动身,招呼我一声就是。”
徐凤眠道:“我既然答应了,自然不会丢下你,放心去吧!”
南宫冰不再多言,转身直奔店中。
徐凤眠目注南宫冰背影消失之后,心中泛升起一股莫名的烦恼,仰天长叹一声,信步行向悬崖边缘,在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
此时,夜色已深,绝峰上山风凛冽,探首一望,只见绝壑中一片黑暗,深不见底,心中暗暗忖道:这绝壑深不可测,纵然一身上乘轻功的人,跌了下去,也要粉身碎骨,何况那一对村男。村女了,两人生前虽然不能结为夫妇,死后为人奉作神明,筑庙塑像,香火不绝,且有人不辞千里来此进香,那也算死的值得了。
沉思之间,忽见那黑暗的深谷之中闪起一点绿光,在谷底移动,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才消失不见。
若是平常,看到那浮动的绿光,一定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或是认作山硷鬼火,但徐凤眠目力过人,心中算计那绿光移动的速度,颇似一个人手执着灯笼,在谷底行走……
徐凤眠心中警觉,故作不知,暗中提聚真气,疾快的转过身子。
只见包东,包西,并肩走了过来。
包东微微一笑,道:“大哥好灵敏的耳目。咱们不敢惊扰,慢步行来……”
徐凤眠接道:“你们来的正好,我发现这峰下绝壑中有一桩十分可疑的事。”
包东,包西急忙走了过来,探首向下望去,但见峰下绝壑一片黑暗,瞧不见一点可疑之处。
包西暗里一皱眉头,道:“大哥,瞧到了什么可疑的事,小弟眼拙,怎么一点也瞧不出来。”
徐凤眠道:“一点绿光,隐失不见了。”
包东道:“什么绿光?”
徐凤眠正待答话,那谷底绿光,又再出现,缓缓移动,急忙说道:“两位兄弟快些看吧!”
包东、包西凝目望去,果见一点绿光在谷底移动,良久才消失不见。
徐凤眠道:“瞧到了吗?”
包东道:“瞧到了。”
徐凤眠道:“两位兄弟见多识广,可知那是什么缘故吗?”
包东沉吟了一阵,道:“小弟一向不信神鬼之说,因而不信那谷底绿光就是传说中的鬼火。”
徐凤眠道:“小兄的恩师,胸罗奇博,曾经和小兄解说过磷火,不过,就那绿光稳定,和移动情形而论,决然不是磷火。”
包东道:“大哥之意,可是说那谷底绿光是人力所为吗?”
徐凤眠道:“若是一个人,执著绿竣糊制的灯笼在谷底行走,咱们站在百丈高峰之上,遥遥望去,也只能瞧到一点绿光。”
包东点点头,道:“不错,大哥卓见。”
包西接着道:“也许那谷底住的有人。”
徐凤眠道:“关键也就在此了,如若那绝壑住的有人,此事就不足为奇,若是未曾任人,其间就大有文章了。”
包西道:“什么文章呢?”
徐凤眠道:“这面悬崖,就是那村男。村女携手殉情的绝壑,两位兄弟,如若还记得那老樵子的话,当时曾有多人下谷,寻找两人的尸体,不但尸骨不见,而且连一点痕迹也未瞧到。”
包东道:“不错,如说两人摔得粉身碎骨,那也不会找不出一点痕迹。”
包西道:“会不会在两人摔谷之时,为悬崖中的软藤突树所拦,未跌入谷底?”
徐凤眠道:“那谷中就算住的有人,为何要执著绿色的灯笼呢?是否因为那绿色灯火,易为人误为磷火,不致引起人的疑心。”
包东道:“大哥推论有理,有如剥茧抽丝,这确实是桩可疑事。”
社九心中暗道:咱们此刻此时,要找鹰扬峰。盘蛇谷最为要紧,怎的会为这不相干的事,大费心机起来?
凝目望去,只见那谷底绿光突然停了下来,一刻工夫之后,又消失不见。
徐凤眠低声向包西说道:“包兄弟,像不像一个人,提着绿色的灯笼,在一座房舍前面停了下来,叫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包西道:“有些像。”
徐凤眠道:“如若咱们今夜之中,能够下入谷中瞧瞧,那就不耽误明天赶路了。”
谈话之间,包东已拖着那香火道人一齐赶来。
那香火道人,大约是在梦中被包东拖了起来,仍然是睡眼朦胧。
包东一直把他拖到徐凤眠身前,停了下来。
那香火道人虽是被包东拖着赶路,但仍然是累得张着嘴巴直喘气。
徐凤眠望了那香火道人一眼,缓缓说道,“兄台在这里住了很久吗?”
香火道人应道:“修这姻缘庙时,小的就在此地了。”
徐凤眠道:“这么说来,你对此地的一切事物,都很熟悉了。”
香火道人道:“一草一木,无不熟悉。”
第272章 : 犀利嘴()
徐凤眠道,“那很好,我要请教兄台几件事。”
那香火道人揉揉眼睛,道:“什么事?”
徐凤眠探首望着悬崖,道:“这山谷之中,住的有人吗?”
这人微微一怔,道:“诸位到这姻缘庙来,可曾听到这姻缘庙的故事吗?”
包西冷冷说道:“咱们大哥问这山谷中是否住的有人,并没有问你这姻缘庙的做事。”
那香火道人听到包西冰冷的声音,心中就有点发毛,当下说道:“这绝壑深达百丈,别说血肉之躯,就是一块坚石,摔下深谷,也要跌成石粉……”
包西冷漠地接道:“你长了耳朵没有,咱们大哥是问这谷底是否住的有人。”
那香火道人道,“这谷底之中,阴湿酷寒,毒物出没,自然是没有人住了。”
徐凤眠拱拱手,道:“多谢指教,惊扰兄台清梦,在下这里谢罪了。”
那香火道人听到包西的声音,全身就直打颤,徐凤眠放他回去,那是如获大赦一般,来不及对徐凤眠道谢还礼,转身而去。
徐凤眠眼看那香火道人去远,低声对包东、包西道:“两位兄弟听到了?”
包东道:“听到了,大哥有何准备?”
徐凤眠道:“我想入谷底瞧瞧,也许咱们会有意外的发现。”
包东道:“好!等天亮之后,咱们就下谷底看看。”
徐凤眠道:“小兄想现在就下去看看!”
包东道:“现在吗?”
徐凤眠道:“不错,就是现在,也许这谷底没有什么可疑事物,那闪动的绿光,是堆积的兽骨生出的磷火……”
他抬头望望天色,接道:“如若咱们此刻下人谷底,天亮之前,当可重回峰顶,那就不耽误咱们的时间了。”
包东道:“大哥,不是小弟持重,这座深谷,十分险恶,咱们路径不熟,深谷之中,要下去只怕不大方便。”
徐凤眠道:“我知道,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