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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眠双目圆睁,冷冷接道:“你可是已经在我们三人身上下了毒?”
毒手药王道:“老夫已经告诉过三位,我有着借物传毒之能。”
包东道:“在下有些不信。”
毒手药王道:“你如果不信,何妨运气一试。”
包东运气一试,果然发觉已中了毒,不禁大怒道:“好啊!你既然在我等身边下毒,那就不能怪我等手段毒辣了!老二,快进舱去,先杀了那丫头!”
包西霍然站起身子,右手已拔出腰中铁笔,举步向舱中走去。
毒手药王冷笑一声,道:“站住!”
包东突然一横身拦住了毒手药王道:“药王如若有此自信,能够出手一击就把包某打倒,或可救你女儿。”
徐凤眠冷笑一声,道:“药王为人如此卑下,倒是出了我徐凤眠的意料之外,行事、为人反反复复,实无君子气概。”突然一挥右手,疾向毒手药王主腕之上扣去。
毒手药王被徐凤眠骂的满脸火热,疾退两步,避开抓来之势,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道:“这瓶中乃解毒药物,三位服下,立即可解奇毒。”
包东伸手接过玉瓶,道:“这瓶药物不假吗?”
毒手药王道:“你如果不信,何不找个船夫代为服用一粒试试。”
包东拔开瓶塞,道:“不用了,我先尝你一粒就是。”倒出一粒白色的丹丸。
只觉一股奇热,直沉丹田,流布全身。
徐凤眠暗运修罗指力,全神戒备,冷冷说道:“药王这一次如若再耍花招,不用别人登船向你们父女施袭,在下就要先行出手了。”
毒手药王道:“老夫并不怕你们三人。”
他口中虽是说的强硬,实则知道难是三人之敌。
只见包东闭目调息一阵,睁开双眼,道:“果然是解药。”
徐凤眠、包西各自眼用一粒,运气催开药力,解了身受之毒。
毒手药王道:“老夫一生之中,从未有过此等之事,施毒之后,目的未达,立即送上解药。”
包西道:“形势所迫,药王是只好屈眼了。”
毒手药王突然大步行入舱中,抱起爱女,重出舱外,目注徐凤眠说道:“老夫并非为三位气势所迫,奉上解药,实因被徐大侠的君子气度所感,大义……”
徐凤眠望着那枯瘦如柴的可怜少女,心中忽生不忍之感,长叹一声,道:“两位兄弟,咱们助人到底,既然帮他寻得了灵药,何不为他护法七日,两位意下如何?”
包东举手抓抓头皮,道:“小弟等悉凭大哥之命,大哥既是觉得该为他父女护法七日,想是不会错了。”
毒手药王道:“小女若是命不该绝,自有生机,不敢有劳三位了。”
徐凤眠道:“令爱生死,是何等重大之事,药王岂可意气用事。”
包西道:“咱们龙头大哥说了替你们父女护法七日,药王不要也是不成。”
毒手药王道;“老夫既不愿迫你们就范,也不愿自受你们恩情。”
徐凤眠道:“药王之意呢?”
毒手药王道:“三位如若定要为我们父女护法,老夫当有回报之物,三位若是愿受,老夫就在此船舱中七日,若是不愿接受,老夫就借乘一只渔船而去。”
徐凤眠心中暗道:这人倒也是奇怪的很,若不能迫人屈服,甘为所用,就不愿受人一点恩情,略一沉思说道:“七日护法完满之后,咱们接受药王赐赠之物就是。”
毒手药王道:“好!咱们就此一言为定。”抱起少女,又回入舱中。
徐凤眠低声对中州二贾道:“咱们既然答允为人护法,就该小心从事,不可稍存大意之心。”
包西道:“船行大江之中,哪里还有人到此干扰,那毒手药王也未免太过小心了。”
徐凤眠道:“话虽如此,咱们也不可不作万一的准备。”
包东道;“唯一可以追踪施袭之人,可能就是巫山石府中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之人了。”
语声微顿,接道:“不过,他如有追踪施袭之心,何以肯放咱们出来,这一点,机会亦是不大。”
只听船舱中传出毒手药王的声音,道:“老夫的看法,是那巫山石府之中,已有了大变,那石府主人,无暇兼顾我等了。”
包西冷冷地道:“也许是震于药王的威名。”
毒手药王不再接口,船上顿然间沉寂下来。
船上岁月,逐浪而过,弹指间,已过了六天。
大船本是早已靠岸,但那毒手药王小心谨慎,要大船泊在江心之中。
这日,中午时分,徐凤眠背着双手,站在甲板上,正在浏览江上景物,见毒手药王缓步由舱中行了出来,道:“明日太阳下山后,小女就可以离开此船,也正好七日期限届满。”
徐凤眠道:“若是令爱病势未愈,多留上三两日也不要紧。”这些日子中,毒手药王本已和徐凤眠等,消去了甚多敌意,彼此间情势大为好转。
毒手药王道:“不用了,小女此刻绝脉已通,病势渐愈,老夫将带她选一处清静所在住下,尽我之力,借助药物,助长她的成就,我要打破武功规限,短短三年,把她造就成当今武林一位出类拔萃的人物。”
徐凤眠道:“但愿药王能如心愿,在下拭目以待……”
谈话之间,突见两艘快艇,疾驶而来。
毒手药王急道:“这两艘快船有些不对,徐大侠多多小心了。”
徐凤眠凝目望去,只见每一艘快船上,各自坐着两人。
一人掌舵运橹,另一个却站在船头上,站在船头两人四道目光,盯在大船上瞧着。
但见两艘快船绕着大船,转了一周,突然又掉头而去。
徐凤眠瞧出情形有些不对,心中暗道:六天之中,幸无事故,难道要在这最后的一日,出些事情不成,此地已近归州,那两只快船,可能是百花山庄中的眼线……”
忖思之间,瞥见两艘快船,又折了回来。
包东、包西,都已发觉快船去而复返的情势,觉出有异,一齐行到徐凤眠身侧,道:“这两艘快船,来路有些不对。”
毒手药王道:“若是为着我们而来,老夫倒是希望他们早些动手……”
徐凤眠奇道:“为什么?”
毒手药王道:“因为两个时辰之后,老夫得相助小女,最后一次打通脉穴,无暇相助几位。”
话刚说完,小船已驶近了大船。
只见第一艘快船上站的一位黑衣大汉,突然纵身一跃,飞上大船甲板上。
徐凤眠心中忖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人的胆子,倒是很大。
只见那大汉一双锐利的目光,缓缓由徐凤眠脸上扫过,道:“诸位将船停此,时间不短了吧!”
包西道:“阁下何人?说话怎的没有一点礼数。”
那人冷笑一声,道:“我在问话,阁下却是答非所问。”
包西道:“咱们一向不愿答人所问。”
那大汉冷笑,道:“只怕今日要破例了。”
包西道:“未必见得。”
那大汉冷冷说道:“阁下何人?口气如此托大。”
包西怒道:“你再罗罗嗦嗦,我就把你赶下船去。”
那大汉道:“何不试试?”
包西突然向前欺进一步,正待出手,陡闻徐凤眠喝道:“不可造次。”包西一吸真气,向前数进的身子,又重回原位。
徐凤眠望了那大汉一眼,道:“阁下到此,有何见教,还望明言。”
那大汉上下打量了徐凤眠一眼,只见儒雅秀俊中,另有一股英挺之气,倒也不敢轻视,一拱手,道:“请教大名?”
徐凤眠略一犹豫,道:“兄弟徐凤眠。”
那大汉怔了一怔,道:“久仰大名,今日幸会。”
第189章 : 放火箭()
徐凤眠道:“还未请教朋友姓名?”
那大汉道:“在下之名不见经传,说出来,只怕徐大侠也不知道。”
包东心中暗道:这小子滑头的很,骗得大哥说出了姓名,自己却是不肯报名,当下轻轻咳了一声,道:“黑夜点灯,打铃听声,朋友这一手就不够漂亮了。”
那大汉目光移注到包东脸上,道:“阁下何人?”
包东道:“闽滇二贾的老大包东,金字招牌,公道买卖,老不欺,少不哄,阁下也该报个名儿上来吧!”
那大汉道:“嘿!大老板,久闻闽滇二贾,做生意一帆风顺,聚敛之广,富可敌国……”
包西冷冷接道:“咱们问你姓名?你若是耳朵有毛病,换一个会听话的活人上来。”
那大汉目光又转到包西脸上,问道:“朋友说话这样难听,想来定然是那闽滇二贾中的二老板包西了。”
包西道:“不错,正是在下。”
那大汉道:“二老板手中的一支铁笔,和一只护手银圈,久已是扬名于世,但还不及阁下的讨债本领。”
毒手药王道:“阁下听闻之事,倒是很广,你可知老夫是谁吗?”
那大汉凝目打量了毒手药王一眼,道:“朋友虽然干枯瘦小,但却是大有名望的人物……”
毒手药王接道:“老夫也不用你来颁赞,你是说不出老夫姓名了……”
那大汉借毒手药王说话的机会,却低声对徐凤眠说道:“诸位如肯相助在下,救我一命,在下必有厚报。”
这几句话说的声音虽然低微,但因距离甚近,徐凤眠和闽滇二贾,都听得清清楚楚。这意外的变化,不但是徐凤眠有些茫然之感,就是久走江湖,见多识广的闽滇二贾,也是一样的瞠目结舌,半晌答不出话来。
那大汉不闻徐凤眠答话,又转脸望着闽滇二贾,道:“两位如肯相助在下,在下愿意出极高的代价,予以报偿。”
包东不自觉接口说道:“什么价钱?”
那大汉道:“画圣时天道的一幅亲笔画。”
包东道:“价钱很好,咱们接下去了……”话说出口,忽然警觉到不对,转脸望着徐凤眠,尴尬一笑,道:“唉!小弟已决定不再做生意了,但遇了买卖,总是情难自禁。”
徐凤眠心中暗道:你已经答应了,再问我,岂不是多此一举吗?口中却说道:“事已至此,问问他什么事吧?”
另一艘快船站着的大汉,似乎是已瞧出情势不对,纵身一跃,飞登上船,冷冷地说道:“咱们也该走了!”
右手一伸,疾向那当先跃上大船的大汉抓了过去。
包东一皱眉头,喝道:“住手!”
那当先跃上大船的汉子,一闪避开,未曾还手,人却向闽滇二贾身边奔了过去。
包东横跨两步,放过那当先跃上大船的大汉,挡住那后来之人,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出手伤人……”
那大汉怒道:“谁要你多管闲事了。”呼的一掌劈了过来。
包东挥掌硬接一招,道:“阁下可是当真的想打上一架吗?”那后来大汉和包东对了一掌,已知遇上劲敌,转身一跃,下船而去。
包东望着那大汉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呀!这一笔未免是赚的太容易了?”
那大汉突然举手在脸上一抹,脱下了一个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
只见他浓眉大眼,方脸海口,年约五十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