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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转注到包东脸上,接道:“眼下唯一的难题,是如何找到那马文飞,取来他的银牌,若是定要明天中午才能取到,包老二难为无米之炊,咱们只有遵照玉兰姑娘的老办法,由那侧门混进去了!”
包东来回走了一趟,低声说道:“好!你们守住徐大哥。”纵身而起,两起两落间,人影已消失不见。
包西回头对玉兰说道:“我要不用激将之法,老大也不会全力去弄那马文飞的银牌。”
玉兰道:“久闻你们闽滇二贾情同骨肉,义重生死,怎么在你们兄弟之间,也要动用心机?”
包西微微一笑,道:“无伤大雅之事,彼此用用心机,反可收到轻松之效,你可是认为那个包老大,当真为我激怒而去吗?”
玉兰笑道:“我亲眼看到了,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包西道:“那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他若是决定不要去,再激他也是无用。”
玉兰道:“原来如此。”
包西道:“天地之间凡是老大,总归是要比老二厉害些。”
玉兰微微一笑,道:“你瞧那包爷能不能拿到那面银牌?”
包西道:“照我包老二的看法,马文飞决然斗不过我包老大,他既然去了,那就有八成拿回来的希望。”
玉兰道:“他要咱们在此地等待,咱们何不借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包西心中一动,暗道:二婢伤势未愈,跟着我们跑了这么远的路,想必早已是疲累不堪了,当下说道:“不错,咱们正该借此机会休息一下才是。”
玉兰、金兰伤势本未全好,再经过这一阵奔走,已有些发作之征,但她们十分要强,直待包西应了声,才闭上双目,盘坐调息。
包西看二婢调息禅定,悄悄行近徐凤眠身侧,低声说道:“两位姑娘都曾为毒手药王所伤,但为追寻大哥的行止,她们才抱伤赶路……”
徐凤眠道:“我知道她们很疲倦,实在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才是。”
包西为人本极木讷,不擅言词,徐凤眠又正在想着一件为难的事,不愿说话,言罢又抬头望天,凝目沉思。
包西轻轻咳了一声,缓步走到丈余外处一座乱石堆上,蹲了下去。
夜阑人静,荒野幽凉,远处传来了几声枭鸣,增加了不少寒夜的恐怖。
突然间,那蹲在玉兰身侧的黑毛虎獒,一跃而起,直向正东方扑去。
二婢运息正值紧要关头,虽闻声息,但却未动,徐凤眠和包西,却为这虎獒跃奔之势所惊,徐凤眠一提气疾向那虎獒奔行方向追去,口中却施展传音之术,说道:“包兄弟,你照顾两位姑娘。”
他动作奇快,两个飞跃,人已追到虎獒身后六尺处。
包西人已站起,原想追那虎獒而去,他久年和两只虎獒相处,知它们天赋的灵敏耳目,虽武功绝佳之人,亦难及得,决不会无因而警,但见徐凤眠已捷足先去,只好倒跃退回,守护在二婢身侧。
玉兰为人机警多智,急急把真气纳回丹田,睁目望去。
只见包西瘦高的身影,挡在身前,目光四下轮转,这情形分明是遇上了什么警兆,当下说道:“包爷,你在瞧什么?”
包西回望了玉兰一眼,道:“不妨事,姑娘只管运气调息,有在下替两位姑娘护法。”
玉兰目光左右转顾一眼,见徐凤眠不在,忍不住问道:“公子呢?”
包西见玉兰对徐凤眠异常关怀,自己也想随后追去看看,不由道:“我要去了,有谁为两位姑娘护法呢?”
玉兰道:“不妨事,小婢调息已完,我替金兰姐姐护法,包爷只管放心前去。”
包西道:“好!姑娘如若遇上警兆,那就长啸相召,在下闻警就赶来驰援。”
玉兰道:“记下了,包爷赶快去吧!”
语声甫落,瞥见一团黑影,急奔而至,直扑向包西膝下,正是那黑毛虎獒。
紧随在虎獒之后,两条人影,联袂而至,左首徐凤眠,右首却是一阵风彭云。
包西冷冷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小叫化子。”
彭云道:“诸位离开那浮台不久,小要饭的越想越不是味儿,就悄悄离开,寻找几位,我得那划舟弟子相告,一路追来,兜了半夜,仍是找不到几位行踪,如果不是遇上了这头大黑獒,还有得小要饭好找了。”
包西道:“那马文飞不问皂白,把我们逼退浮台,固然是瞧不起你小要饭,可是对我们兄弟,也算是一场不大不小的羞辱,日后若是有得机会,非得还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可。”
彭云被这几句讥讽之言,说的脸上热辣辣的难受,一时间窘在当地,说不出话。
玉兰为人精明,眼看形成僵局,急急接口说道:“彭爷不用放在心上,咱们这位包二爷,最是爱开玩笑。”
彭云豪放不羁,但生性却很刚傲,被包西一番话,讥讽的心头难过异常,但觉发作不对,不发作又难消心头闷气,但被玉兰两句话,轻轻化解开去,当下说道:“包二爷不用找小要饭难过,那马文飞逼你们下了浮台,这个难堪,小要饭的实要比几位更难下台,因此,小要饭的拼着受家师一顿责罚,擅自作主,传谕调集门下弟子,特来恭候差遣。”
包西哈哈一笑,道:“这么看起来,你小叫化的倒还是一个可交的朋友了。”
说话之间,包东急奔而回。
第131章 : 易容()
徐凤眠道:“那马文飞可曾答应了吗?”
包东微微一笑,道:“马文飞没有见到,但兄弟此行,却是幸未辱命。”
包西道:“怎么?你可是偷了一个银牌回来?”
包东微微一笑,道:“不错,是偷来的,不过,小兄还没有这份能耐。”
包西道:“你可是遇上了那个神偷向飞了吗?”
只听丈余外暗影中响起了一阵哈哈大笑,道:“难得包兄弟还记得老偷儿,咱们兄弟总有二十年没见了吧!”
转眼看去,只见一个矮小枯瘦之人,缓步走了过来。
此人年约五旬上下,留着八字胡,一身上布衣裤,双目炯炯生光。
包西道:“老偷儿,这些时不闻你的消息,躲到哪里去了?”
神偷向飞笑道:“兄弟二十年前,偷窃失手,被人打了一掌,心中大为气恼,因此,拣了一处僻静之地,苦练偷窃之学,自信此后万无一失,才重出江湖。”
金兰、玉兰听得忍俊不禁,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向飞目光一转,望着二婢冷冷说道:“两位姑娘笑什么,可是讥笑老夫这鸡鸣狗盗之技,不登大雅之堂吗?”
玉兰道:“向爷不要生气,小婢们不是这个意思,这里向你赔礼了。”
向飞哈哈一笑,道:“老偷儿这里还礼。”
抱拳一揖,接道:“姑娘笑纳。”
玉兰凝目望去,只见他左掌之上,托了一支金钗,心中一动,伸手向鬓边摸去,原来自己鬓边插的一枚金钗,不知何时已到老偷儿的手中,心中吃了一惊,急急取过金钗,道:“拜领厚赐。”
向飞一坚大拇指,赞道:“如若老偷儿要找个衣钵传人,姑娘可当得第一佳选。”
玉兰微微一笑,默不作声,心中却暗自忖道:谁要学你偷窃之技。
包东急急说道:“老偷儿,不要贫嘴薄舌的专和女孩子家打趣,我要替你引见两位朋友……”
伸手一指徐凤眠,接道:“这是我们龙头大哥徐凤眠。”
向飞瞧了包东一眼,又望了徐凤眠一眼,心道:把这么一个娃儿当龙头大哥,闽滇双贾当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双手却一抱拳,道:“老偷儿和闽滇双贾一向称兄道弟,跟着他们称呼,也叫你一声龙头大哥了。”
徐凤眠道:“不敢,不敢,向兄言重了。”
包东仰天打个哈哈,道:“大哥不用听者老儿口里客气,心中可是不肯服气,大哥最好能露一手给他见识见识。”
徐凤眠淡淡一笑,默默不语。
包西冷冷说道:“老偷儿,你不用口是心非,来日方长,总有一天,要你见识一下,我们徐大哥的手段。”
向飞狂放一笑,道:“好!老偷儿一向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一句龙头大哥算是冲着你们闽滇二贾面子叫的,下一句,老偷儿可要从心眼中叫出来,那可得要瞧徐老弟的真实本领了。”
徐凤眠心知这等江湖上狂放豪杰,如果不能使他心口俱服,决不低头,也不放在心上。
包东笑道:“老偷儿,龙头大哥气度恢宏,决不会计较你语无伦次。”回手一指彭云,接道:“这位是丐帮中申帮主衣钵弟子,一阵风彭云。”
彭云一拱手道:“小要饭的。”
向飞老气横秋的说道:“老偷儿和申帮主有过数面之缘,不过那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彭云道:“那时,小要饭的还未蒙恩师收归门下。”
向飞笑道:“如若那时你已投在申帮主的门下,今日咱们也不用别人引见了!”
彭云为人精灵古怪,心知他想占人便宜,当下笑道:“可惜,可惜,那时如若小要饭的已投家师门下,今日也不便以向兄相称了。”
包东道:“这才是棋逢敌手,老偷儿,我瞧你认栽了吧!小要饭的便宜,也是易讨的吗?”
向飞笑道:“叫化子一向难斗,身上又不带值钱之物,老偷儿就是想偷他一下出出气,也是无从下手。”
包西抬头望望天色,道:“老大,时间不早了,要想伪制银牌,岂是片刻可成。”
包东缓缓从怀中摸出一面银牌,递了过去,道:“老偷儿不知在何处偷了这面银牌。”
包西接过银牌,仔细一瞧,登时一皱眉头。
原来,那银牌花纹交错,精工异常,伪造极不容易。
向飞微微一笑,道:“包老二,老偷儿久闻你极善仿制,不知造出这样银牌要多久时光。”
包西道:“这银牌雕工精细,实在大出我包西意料之外,看来非一日夜的工夫,很难伪造的惟妙惟肖。”
向飞道:“一日夜的工夫,还不算休息时间,由此刻算起,找工具准备动手,看来是要两天时间的了?”
包西道:“差不多。”
向飞道:“百花山庄的群雄大会就算还未曲终人散,至少已至尾声,这场热闹,咱们也看不到了,我瞧你还是让老偷儿露一手吧!”
包东暗暗计算道:大哥、二婢、老二、小叫化、老偷儿,连我七个人,两人一面银牌,一共还差了三个,当下说道:“老偷儿,还得三面才够。”
徐凤眠道:“两面就行了。”
包东道:“大哥可是已有了入庄之策?”
徐凤眠道:“你已答应那马文飞由他带我入庄,岂可失信于人。”
包东道:“那是情非得已,此刻既然有了银牌,还让大哥委屈扮作那马文飞的仆从,岂不是太委屈大哥了吗?”
徐凤眠道:“不碍事,我和他们走在一起,还有不少方便。”
包东心中暗道:不错,咱们此行志在混水摸鱼,借机救出两位老人家,需用人手,何等众多,如无那马文飞率领那群豪相助,此事甚难完成。当下点头一笑,回目望着向飞,道:“老偷儿,再去偷上两面银牌,就够用了。”
向飞微微一